換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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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睜眼,已經十點多鍾了,楊濤卻躺在**怎麽也不想起。頭倒是清醒了,身子卻依舊沉沉的癱癱的,似乎不知道今天該幹點兒什麽了。

從昨天到今天,他一點兒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麽。朦朦朧朧隻記得有好多的人,礦上的,煤檢站的,鎮裏麵的,公家的個體的有事幹沒事做跑單幫混江湖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反正中午的時候是一大桌,晚上記不清楚,最起碼也是兩大桌吧。白酒一瓶接一瓶地開,啤酒整箱整箱地上,有個家夥居然把五瓶啤酒倒在一個大陶瓷盆裏,端起盆子一口氣就喝進去了……在酒場上楊濤一向是個不服輸的主兒,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懼怕過什麽人呢,一開始也是來者不拒,就像那些風月場上的女人一樣,“誰來就誰來,老娘八叉開”,到後來看到這種陣勢,也慢慢有點兒蠍虎了。再到後來嘛他就連自己也搞不清楚了,隻記得臨走的時候地下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酒瓶子,人們吆喝著攙扶著又到了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是歌廳桑拿還是路邊店,反正有女人咯咯的醉人的笑……等到再睜開眼,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時楊濤才看清楚了,自己是躺在一個路邊店的小閣樓上,衣服也沒有脫,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腥氣。

女人咯咯的笑聲依然回響在耳邊,但是很可惜,那個什麽女人的相貌卻再也想不起來了。許多的日子他其實一直就是這樣,沒有人能夠算清楚他這些年來到底喝了多少酒,隻不過酒的檔次不高罷了。至於女人嘛他卻是有原則的,而且自己認為品位很高,絕不是像昨天那樣的女人能夠打動心的。要說好女人,他這輩子真還是見識過的,這是他平時向好多朋友吹噓的一個重要資本,像二楞子那樣的是根本不可能有這樣豔福的。就比如那天那個四川女,年輕倒是年輕,洋氣也夠洋氣,但是如果和他見過的那女人站一塊兒,給人家提鞋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