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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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留下了幾盆花,自己又搬過來十幾盆,這麽多的花擺放起來也有點困難。從科研處搬東西時,本來不想把這麽多花都搬過來,但這些花大多是人送他的,不少都比較名貴,丟掉實在是舍不得。當然,現在已經是一個閑差,養養花靜靜性正合他此時的心境。原來的辦公室大,現在的辦公室要小得多,隻好見縫插針,排放在辦公桌的四周。整個辦公桌都睡臥在了鮮花翠柏之中。感覺不對,不吉利,這好像是遺體告別時的解說詞。不行。胡增泉想重新擺放,但怎麽擺放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幹脆算了。已經倒黴透了,已經徹底失敗,再不吉利又能怎麽樣。

看眼辦公桌,上麵除了幾份簡報和傳閱文件,再也沒有什麽。今天又沒什麽事可幹。胡增泉來到紀委大辦公室,紀委的另兩位工作人員一個還沒來,一個已經在計算機上玩起了撲克。胡增泉又無聲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個紀委副書記基本上是個閑差擺設,但他一直忙慣了,還是有點閑得無聊發慌。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這輩子就真的完了。但今後究竟要向哪個方向努力,至今沒想好一個準確的答案。

紀委書記老鍾推門走了進來。見胡增泉在地上踱步,一下笑了,然後說,怎麽,不習慣?

胡增泉也笑著說,以前在科研處忙碌慣了,現在一下閑下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鍾書記說,其實咱們這裏也不是消閑,是兩種不同性質的工作。如果咱們這裏像你原來的科研處那樣一堆事情,那麽學校的間題就太多了,這樣的學校也就麻煩了。但沒具體的事,並不等於沒幹事或者沒事幹。其實我也是很忙的,警鍾長鳴,差不多每天都有會開,每開一個會,差不多都要讓講話讓發言,讓說說反腐倡廉。你別看講話簡單,其實不然,講話要比做具體的事更費腦筋更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