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工段后,孤独的陈伦更感孤独。
幸好,张春玉和任兰一直体贴、关心他。脏了的衣服和被子几乎全由任兰包了。而张春玉每当有好吃的,都会让陈伦过去共享。
她仍拿任兰和陈伦开玩笑,非要把二个人扯到一起,非说两个长得很像的人,就是老天安排的夫妻。
陈伦知道她爱翻看他的日记,加上正想喜欢她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挑明,便有意在几页日记上写道:“亲爱的张姐呀,你为什么总要把我和小任扯到一起?我心里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你知道我爱的是谁吗?我爱的是你呀!”
“亲爱的姐,从巴州出发到大森林,短短的几个月,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我在**辗转反侧,甚至披衣而坐。你知道吗?因为我的心里,总会浮现出你的笑意和你爽朗的声音……”
“玉,什么时候,我能和你手牵手,肩并肩漫步在鲜花盛开的草地,畅游于真情的深恋中?”
“玉姐:在这起风的夜晚,我在想你,在想着隔了不到十米远的你,此时是否和我一样没能入眠?真想穿好衣服,和你一起步入工棚后面的桦林里,和你相拥相吻……”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不管上班时间或下班以后,再也听不到张春玉“小陈,小兰”的玩笑,再也听不到她喊任兰为“兄弟媳妇”了。
陈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在心情好时写假日记。
又是一个周六,好不容易晚上可以不学习。第二天可以睡懒觉的人们还没下班,便三个五个相互邀约,安排晚上聚在一起喝酒吹牛。
陈伦坐在一棵半人粗的小树下,望着山坡上的羊群,默默抽着香烟。张春玉轻轩走来,两只手绞着衣角,声音和平时大为不同。怪怪地温柔,怪怪地低着头耳语般说道:“我看了你的日记。”
陈伦回过头,故做吃惊:“你看了我的日记?你怎么能偷看我的日记?”
“我,我也不是有意想看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可没有想到……”
“唉!你让我好难堪哟!”陈伦很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
张春玉声音略微提高:“有啥难堪的嘛?我又没说你什么。”
陈伦突然站起身来,左右看看。伸出双臂激动地说:“玉姐,不管你看了日记,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我都要告诉你,那里面写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张春玉脸上升腾起两片红晕。她走到陈伦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我可比你哟。”
“当然是真的喜欢你,大几岁算啥?老年人说,女大三,抱金砖。”
“你为啥不喜欢她?人家小任对你那么好!我可没有任兰漂亮!”张春玉幽幽叹了口长气。
“我和小任真的不适合!我只把她当姐姐,而且在心里把她当成了有血缘的亲人,和亲姐姐一样。”
“你不是把我也叫姐姐吗?樊小玲是大姐,我是二姐呀!”
“你这个姐不一样,可以讨回家当老婆。”
张春玉伸手在陈伦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平时不开腔不出气,三天也难说句话,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
“因为我喜欢你、爱你呀!在相爱的人面前,自然有话说。”
“你不到二十岁,懂什么叫爱?”
陈伦正要就什么是“爱”,发表一番见解,收工的哨音响了。分手时,张春玉悄声说:“晚上到女生宿舍外面,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陈伦使劲点着头:“好!早就期待你的召唤了!”
晚饭还没吃完,连长亲自吹响了哨子,宣布全体紧急集合。
人们集中在简易篮球场开会。文革前的局长,现任局革委副主任母元权、局保卫科长、生产科长等人,驾着吉普车来到一工段,由母副主任亲自主持大会。
所有人都没想到,母副主任宣读的中央文件,是关于林彪反革命事件的通知。
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三日,林彪篡党夺权的阴谋败露后,乘飞机外逃,在蒙古温都尔汗坠机身亡。太突然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副统帅,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
从母局长的传达中,人们知道了一九七零年八月二十九日召开的中共九届二中全会期间,林彪一伙利用“坚持设国家主席”和“天才”问题,向党中央、毛泽东发动突然袭击,企图以和平方式,实现“抢班夺权”的目的,结果失败。
全会以后,党中央、毛泽东采取多种方式削弱林彪集团的权势,对林彪进行耐心批评教育。但林彪一伙毫无悔改之意,当面以假检讨应付,背后密谋武装政变、暴力夺取党和国家最高领导权。
一九七零年十月,在林彪的指挥下,林立果纠集一批帮派骨干分子,组成所谓“联合舰队”,制定了武装政变计划 《“571工程”纪要》,积极进行武装政变准备。
洞若观火的毛泽东警觉到可能出现的危险,在提议召开九届三中全会和四届人大会议后,从北京起程巡视南方。林彪一伙对毛泽东南巡极为疑惑,千方百计探听毛泽东南巡的谈话内容。
九月五日、六日从广州军区空军参谋长顾冈舟、武汉军区政委刘丰处得知毛泽东同当地党政军负责人谈话内容后,林彪等人十分紧张,猜测国庆节前后将召开的九届三中全会,可能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决定孤注一掷,谋杀南巡途中的毛泽东,发动武装政变。
九月十日,毛泽东突然改变行程,于十二日下午三时到达北京丰台东站,在车上召见李德生、吴德、吴忠等人谈话,傍晚,安全返回中南海。
林彪得知谋杀毛泽东的阴谋破产,决定南逃广州另立中央。九月十二日晚,周总理获悉叶群、林立果要带林彪乘机出逃后,通过李作鹏向山海关机场下达指示,被林立果控制的 257号三叉戟专机必须有周恩来、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四人一起下令才能起飞。深夜11时30分,周恩来接到叶群要求调用飞机的电话时,机智回答以稳住林彪,使林彪、叶群更加恐慌,决定改南逃为北叛。
十三日零时,林彪、叶群、林立果等不顾警卫部队阻拦,没等副驾驶员、领航员、服务员登上机,强令起飞出逃,亡命温都尔汗。
母副主任等人宣读完毕,驾车往其他工段传达中央通知去了,指导员和连长要求分组讨论文件精神。
高原上的伐木工段,没有鞭炮烟花,没有其他可用于庆典的道具,人们最多只能三五个聚在一起,谈论一番那位摔死了的接班人。
有人事后诸葛大骂道:“龟儿子!我早就说林彪长得一副奸臣相!”
也有人故作高深:“我早就看出来,林光头长得一副奸臣相,只是一直不敢说出口而已。你们看他那一对浓眉,有反骨的人,才会长那样的眉毛!”
林彪事件发生后,团、营、连军事化建制被取消,恢复了局、场、工段。工段下面的排,虽暂保留,但却失去了意义。
讨论到十点过,田书记宣布散会时,人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陈伦正在脱衣服,张春玉在外面轻声喊开了:“陈伦,陈伦你还没有睡吧?如果没睡就赶紧出来,睡了也马上起来!”
反正明天星期天,可以睡到中午开饭时起床。陈伦重新穿好衣服钻了出去。跟在张春玉身后往女工宿舍走去。
俩人站在女工宿舍后面一棵白杨树下,东拉西扯一直说到深夜近三点。
谈到家庭情况时,陈伦不假思索地说爸爸是运输公司当权派,妈妈是国营厂长,姐姐、哥哥都是国营企业工人。
不知什么时候起,陈伦羞于提及亲父。继父的冷漠和一直以来对他的敌视,早就铭刻心底。可是,自参加工作后,每当填写各种表格,在家庭成员里,他总会写上继父的名字。
童年在街道上、学校,遭受的冷眼和鄙夷,建筑社所受到的奇耻大辱使他在心里把亲生爸爸埋葬了。他不愿在这举目无亲的高原上,再次遭受到人们的冷眼。
二十出头的张春玉,比陈伦现实,虽然参加工作不到一年,但她明白,这高原上不是久呆之地,早晚得回到内地去。
回内地安家,生儿育女,是绝大多数女工的心愿。
和陈伦谈恋爱,或是耍得比一般朋友更亲近点,并非就想和他确定关系,更没有想到会嫁给他。
大不了,也就是解闷而已。
不过,慢慢地,她开始喜欢虽貌不出众,但肚子里装着不少故事的陈伦了。几乎每天晚上,只要不下雨,都会约了他一起散步。
陈伦对于张春玉,刚开始也只是出于一种戏谑,是对她总拿他和任兰玩笑的报复。故意弄了几页假日记捉弄她。
可没想到她认真了,每天晚上约了他一起散步,或在女工宿舍后面一棵树下海侃。
一来二去,两个人还真的有了点感情。
有天晚上,聊到晚上十二点了,俩人还没有睡意。
不时有衣冠不整的女工出来方便。厕所有点远,有些不愿跑路的人,出得门四下看看没有人,就在门外随便找个地方蹲下身去。
寂静的夜,女工撒尿的声音很响。
张春玉提议到桦林里坐一会。陈伦点头答应着牵了她的手,月光下,相互搂着,往那一大片红桦林走去。
松软的草地上,背靠一棵树坐着,张春玉倚在他身上,轻声说着雅安的风土人情。
看着月光下张春玉玉石般光洁的脸,半闭的双眼,起伏不定的丰满胸脯,陈伦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冲动。
她穿一件红色的平绒翻领衣服,下面一条紧身劳动布裤子,脚穿很普通的黑平口皮鞋。
翻领里的脖子,脖子下光洁的肌肤很白、很嫩。
没有多想,他突然出手,从她衣领里伸了进去。当手掌触到她那丰满、坚挺的**时,全身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
她没有拒绝他的动作,身体同样颤抖了起来。
把她的头放到自己双膝上,陈伦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
里面只有一件白色背心,他把背心推到她胸脯以上。一对白得耀眼、既圆又结实的**,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张春玉羞涩地紧闭双眼,任由陈伦把她衣服解开,珍藏了二十年的瑰宝展示于皎洁的月光下,呈现于他眼前。
第一次触摸有着淡淡女人体香的**,不由全身不停哆嗦,陈伦数次咬紧了牙关想镇静下来。他担心张春玉因这哆嗦而嘲笑他,他不愿被看作是一个不解风情不谙世事的小毛头,努力想证实早已成年。
可是无论如何努力,无论在心里一次次骂着自己打气,必须像真正男子汉的样子,可身体却就是不听话的直哆嗦。
他把手放到了那令人头晕目眩的**上,吞咽着口水,轻轻揉着,颤抖得更加厉害。心里有一股奔腾的洪流在涌动,**胀得极度难受。
她呻吟着轻声道:“你轻点哈,人家说,女人的胸让男人摸了以后,就会长大?”
他全身抖得更厉害,牙齿上下打架,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我,我不晓得摸了的胸部会不会长大。但我以前摸过几女孩的胸,好像都没有长大。”
“你摸过好几个人的胸?是不是吹牛哟?摸她们的**时,也这样全身打摆子一样发抖?”
“没有哇!奇怪得很,就只是摸到你的胸部,我才打摆子。以往摸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样。”
“你会不会抖一晚上?”
他牙齿打着架,拼命想要抑止身体的颤抖。可根本没有办法。
他心里明白,平生第一次摸到女人的敏感部位,第一次接触成熟女性的身体,身体的颤抖非常正常。
抖就抖吧!反正老子这反革命的儿子,今天把一个女人的奶子抓着了。而且这个躺在怀中的女人是总工程师的女儿、高中生。比起在小县城和农村长大的他,算得上大城市的知识女性。而他,一个只在学校里混了两年的初识字,不论哪方面比她都差得太远。
他俯下身,亲吻她的嘴,无师自通把舌头放进她嘴里。
两个人的舌头绞合在一起,双手也没有停止对她**的爱抚。那一对圆润的玉峰,对他有着极度**,令他的手,根本不舍得离开。
她双唇微微开启,呼吸急促,紧闭双眼,任由他抚摸、揉搓**,任由他舌头在嘴里搅动。
她 她她
夜深了,起雾了,俩人感到了寒意。
张春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惊叫道:“三点多了!”
恋恋不舍紧搂着,把张春玉送到女工宿舍门外,陈伦再次把舌头伸进她嘴里,从衣服下摆伸进手,再次摸了摸那令他热血沸腾的**。
自此,只要晚上呆在一起,他就会贪婪爱抚她的**,吮她的舌头甚至舔遍了她整个上身。
仅只限于上身,张春玉绝对不允许他的手闯入肚脐以下部位。
好多次,两个人在夜色下的草地上**上身,如漆如胶缠在一起,命根硬胀得难以抑止时,陈伦试着想解她的皮带或裤扣。他不再满足于吮舌抚乳,渴望更能体现男人的行为发生。
可是,她坚决制止了他的蠢蠢欲动。任他把讨好话、软话、求情话说尽,都一言不发用手紧拉着皮带。
板脸、赌气、甚至手舞足蹈、狼一样嗥叫,她都不为所动,决不允许他的手移动到肚脐以下。
渠道越修越长,从国道线上的公路,往下一直修到了奔腾的鲜水河畔。往上,一直修到了伐木区。
任兰接到调令,到她爸爸所在的新龙局报到。听说,是在局机关当打字员。
头天晚上,陈伦和几个工友闹酒到凌晨一点过,上班时头痛欲裂不能起床,早上集合时,向班长请了蒙头大睡。
到中午时,任兰蹑手蹑脚钻了进来,坐在他铺位上顽皮小女孩一般,亲热地倚在他身上,娇态十足地说:“懒虫起床了给你吃好东西!”
陈伦睁开眼摇晃着头:“我不爱吃零食。”
“你怎么成天阴沉着脸,有人借了你谷子还了你糠?”
“我从小就不爱说话。”
任兰把一只手环在陈伦脖子上,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骗人,我看你挺会说的,只是不愿对我说了,只对有一个人说。”
陈伦的脸上烧了起来,摸着被任兰亲过的脸颊,正想说什么,薄薄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了。
夹杂着一股热风,闯进门来、双手叉着腰的张春玉,怒目圆睁盯着傻了眼的陈伦和任兰。
“陈伦,艳福不浅哈,大白天也有人投怀送抱。假装有病不上班,原来是有小姑娘送到怀里!看不出,你这三天说不出两句话的人,在这方面胆子真不小哈!”
任兰站起身来,不依不饶地反唇相讥:“你什么意思?什么送到了什么怀里?嘴巴干净点。”
张春玉走到任兰跟前:“驴槽里伸出马嘴来了?我说陈伦,碍你什么事、发什么滥言?”
“你说谁投怀送抱?”任兰眼里泛起了一层薄雾。
“有没有投怀送抱,大家心里清楚,姑娘我看得清楚、明白!”
陈伦尴尬站立于两个女人中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想劝她们不要争,却不知说什么好。
任兰声音越来越大,身体离张春玉越来越近,好几次,差点把手指头伸到了她脸上。张春玉也挥着瘦瘦的手臂,扯着尖利的嗓子,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眼看两个人即将从文斗升级成武斗。不知如何是好的陈伦,干脆转身就往门外走。
可刚走了几步,任兰从后面把他拉住了。
“你走啥子?当着张大姐的面说清楚,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张春玉轻声笑道:“我和啥子关系?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起参加工作的家乡人。你如果想和他耍朋友,我也可以成全你!”
陈伦回过头,看着满面通红的张春玉,慢慢把任兰的手掰开,一言不发再次转身往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任兰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第二天一大早,场部驶来一部手扶拖拉机拉走了任兰和她的两口木箱。
任兰走了。陈伦感到心里空落落。
那个和他长得太相像的女孩子,终于结束了严重超负荷的体力劳动。虽然新龙森工局条件不比这里好,但她毕竟在那里有自己爸爸关照了。
张春玉不再理会陈伦,不但不理会,看到他就横眉竖眼、咬牙切齿。
陈伦求樊小玲捎过几次纸条,想约张春玉出来解除误会,都被她拒绝了。
郁闷!陈伦就此不再愿和任何人交流,除了吃饭、锻炼和上班就倒头睡觉。
随着副统帅摔死,各地开始清理林彪死党的残渣余孽,作恶多端的沈大麻子,被免去了三场的职务回森工局工作,同时交待文攻武卫中的问题。
虽没有了在三场的实权,而且属于虚挂革委会副主任交待问题。却因从上到下还有一些实实权人物护着,家人也鸡犬升天跟着到了局机关,每人谋了一份既轻松又体面的好差事。
场部卫生所那位漂亮的女医生,以沈月亮未婚妻的名义,上调到了森工局职工医院,在门诊部做了坐诊医生。
到局机关不久,由沈麻子一手操办,越来越呆痴的沈月亮,和腰身渐粗、行动明显迟钝的女医生结了婚。
婚礼办得十分隆重,鞭炮放了近一个小时,酒席摆了近百桌。了局机关每一个收到请帖的人,不论真心还是假意或勉为其难,都脸上挂着笑容出席了喜宴。
应了“老天有眼,善恶有报!”的老话。沈月亮娶了女医生不久莫名其妙疯了,成天**身子,傻笑着在局机关和县城四处奔跑。见到女人就嘻皮笑脸扑过去强行搂抱,局机关所有人特别是女人,都十分厌恶他。暗在心里咒骂狗日沈大麻子做多了缺德事,报应在了儿子身上!
三个月后,沈月亮赤身**跑到河边,强行搂抱一个当地姑娘,在她脸上身上乱啃、**时,被愤怒的姑娘推到了湍急的河中。
痴呆儿死了不久,他那在职工医院工作的妻子,生下了一个足月的婴儿。人们背后悄悄议论:那婴儿长得比痴呆儿更像沈大麻子。
婴儿刚满月不久,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喝得满面发紫的沈大麻子,在守寡的媳妇房中,被她用剪刀将那玩意儿给剪掉了。
媳妇在将他的那玩意儿剪掉后,穿戴得整整齐齐躺在**,吞下了一大瓶安眠药……
一周后,病**的沈麻子,因文革中犯下的滔天罪行,被宣布执行逮捕。虽伤势过重,暂不收监,经葛医生全力抢救,虽捡回了一条命,却成了离死不远的废人。把一只手铐在铁**,病房门前设了二十四小时轮值的荷枪实弹岗兵。伤势稳定后,被收监关押,等待法律审判!
三场小山坡上埋着张春玉遗物的野坟,仿佛得了灵性不断往上长,慢慢的竟长成一座灌木、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簇拥,每日众多鸟雀在其间嘻闹、宫殿似般的山岗,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当地老乡中的年青男女,多爱到小山坡的野坟边幽会,在晚上点燃了火堆,围绕着野坟唱歌、跳舞。
沈麻子被抓的当天,陈伦请了假提着两瓶白酒和干牛肉、怪味胡豆,来到土坟边,围着颇为壮观的土坟,默默站立了好久。
站累了,他招呼来几个藏族小伙子,盘腿坐在草地上,嚼着牛肉,慢慢喝完了两瓶白酒,直到天已微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