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宣政殿外,晨鍾敲響,清霧繚繞,大臣們議論紛紛地走出來,都說陛下怎麽突然去了驪山行宮?把軍國大事拋在腦後?隻怕有人攛掇?定是那群太監吧?
突吐承璀隨後走來,氣憤地喝道:胡說什麽?別把這事兒怪到咱家頭上!陛下無論幹什麽,你們都不滿意,都要勸諫。若不是陛下仁慈,早把你們一個個殺了!
眾臣頓時嚇得噤若寒蟬,紛紛溜走。突吐承璀仍是氣難平,奇怪陛下去驪山竟然沒帶他,這可不妙呀!忽見小林子匆匆走來,才知陛下去驪山也沒帶上他,竟是王守澄給陛下出的主意。突吐承璀大吃一驚,不料這小子在陛下心中地位漸高!又聽小林子說,陛下常跟杜才人聊軍國大事,才有了西川戰事的布局。突吐承璀更是又妒又恨,心想咱家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若她以後控製了陛下,咱家也會受到威脅。王守澄原本就跟杜秋娘有些淵源,若他們兩人聯手就不好辦了。想到這裏,他越發不安……
吐突承璀決定把仇士良調回宮中,重新任命為大內總管。後者感激不盡,也知突吐中尉對養子產生了不信任,便說王守澄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突吐承璀又跟他商量,說王守澄跟杜秋娘早就熟識,還在陛下麵前邀功,把咱家置於何地?必須教訓他一下!仇士良立刻摩拳擦掌,突吐承璀卻讓他別動粗,說這小子對咱家還有用,隻要割斷了王守澄和杜秋娘的情意便可。仇士良很不解,說他對杜才人還有啥情意?他不是閹割了嗎?突吐承璀卻說,他是成年男子閹割,不易斬斷這七情六欲。他吩咐了仇士良一番,後者心想這下可好了,既能奪回突吐承璀的信任,又能報複王守澄。
驪山的九龍殿內,禦香燃盡,水氣散開,簾幕中露出一張巨大的錦繡軟榻。唐憲宗摟著鄭玉棠,躺在這池邊的軟榻上沉沉睡著。稍頃,他眼開眼睛醒來,看見身旁躺著一個女人,大為欣喜,正欲動手去抱她,卻突然發現這女子麵相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