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庭院的長廊上百花盛開,爭奇鬥豔,廊裏的桌案上,擺著一些酒菜。
裴俊略帶病容,和劉禹錫,白居易等幾個詩人在飲酒賞花,談笑風生。
劉禹錫笑道:裴相,聽說你精神不佳,我們來探望你,你卻要擺酒宴請……
裴俊歎道:嗨,與其說是本官病了,不如說是心病……唉,不說也罷。
白居易笑道:想來定有什麽煩心事?但陛下不是又封你為中書令了?
劉禹錫揮揮手:嗨,樂天,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朝廷上那李、牛二人,總在想方設法排擠裴相,陛下又出爾反爾,要讓裴相去充當山南節度使了!
白居易憤憤地說:山南?那不是襄陽嗎?裴相去襄陽,還能作什麽?
裴俊笑道:真要去了襄陽,本官也許還有些作為。憲宗帝時,朝廷在襄陽設了臨漢監牧,放養了幾千匹馬,也占去百姓幾百頃良田。若本官去了,便要奏請陛下,撤了臨漢監牧,將這些大好良田,都放還給百姓耕種,豈不是美事一樁?
白居易笑起來:對了,朝中朋黨織烈,倒不如離開京城,反而大有作為。
裴俊望著他:樂天,聽說蘇州百姓要給你建個“思賢堂”,可有此事?
白居易笑了笑:是啊,白某在蘇州當了兩年刺史,日子過得還算順當!真是人間禍福難預料,世上風波老不禁。萬一差池似前事,又應追悔不抽簪!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共同舉杯暢飲。裴俊又問劉禹錫,近日可有新作?劉禹錫隨即吟道:管弦席上留高韻,還將大筆注春秋。峴首風煙看未足,便應重拜富民侯。
裴俊微微一笑:看來劉二十八,你是雄心未已,還希望本官能再幹一番事業?但如今朝中,大勢不可逆轉,你我當務之急,卻是要保重自己啊!
劉禹錫奇怪地看著他:裴相,你我相交多年,第一次見你這麽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