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男策马飞驰在大道上,踏起一溜尘烟。
张华男举目远眺:
橘红色的暮霭浓抹着西天,映得金碧辉煌的索花寺更加壮丽。
索花寺旁边有一条丈许的小溪,两岸长满了各种青草,间或开着不同颜色的野花。
溪水旁边有两个人影在欢跳着,并传来稚气的歌声:
敌人的骑兵不需怕,坚决沉着来打它……张华男催马来到溪边,猛拉缰绳,战马竖起前蹄,引颈长嘯。
“爸爸——!”
张华男骑在马上循声望去:
彤儿一边大声喊着“爸爸”,一边背着装满粮食的布袋子快步走来。
老马也同样提着这样一个布袋子乐呵呵地走来。
张华男飞身下马,俯首亲了亲彤儿的面颊。
老马走到战马身前,亲吻了一下马面,自语地:“老伙计,很久不见了。”
张华男:“彤儿,明天就过草地了,你的干粮准备得怎么样啦?”
彤儿双手举起满满的干粮袋,骄傲地说:“你瞧,足有十多斤重,够吃半个多月的了。”
张华男接过干粮袋,掂了掂,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老马,严肃地问:“按规定,你分不到这么多的干粮,是不是老马叔叔偷着均给你的啊?”
“不!不……”老马双手捧起自己的千粮袋,特写:
干粮袋的上方用红线缝着“老马”二字。
张华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马:“下午分过草地的干粮时,霍大姐和姚老师说,建议每个女同志捐献给我和龙海一斤干粮,这样一来,姚老师给我缝的布袋再大也装不下了。”
张华男:“那你就把它送给了彤儿,对吧?”
老马:“对,对!方才我和彤儿商量好了,过草地时候,学着过共产主义生活。当然喽,我的肚皮大,免不了要共彤儿的产了!”
张华男摇摇头:“恐怕不是这样吧?”
老马憨厚地一笑:“不信,你就问问彤儿嘛?”
张华男:“彤儿,你和老马叔叔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彤儿:“老马叔叔分给我粮食啊!”
老马忙说:“不完全是这样的……”
张华男:“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老马:“过草地究竟要走多少天?谁也说不清楚。万一带的粮食吃完了,怎么办?”
张华男:“你就预先偷着给彤儿一些粮食,对吧?”
老马:“不!不……我想,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只有吃野菜了。”
张华男:“这和组织的想法是一致的。”
老马:“可是,彤儿是从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来的,分不清哪些野菜能吃,哪些野菜有毒,我带着她到这儿来,主要是学着辨认野菜的张华男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通人性的战马走到老马身旁,用舌头轻轻地舔着老马的手。
老马伸出右手,爱抚地摸着它的头和耳朵。
张华男:“不要这样嘛,明天你就又回到他的身边,和他做战友了。”
老马一怔:“首长,你……”
彤儿:“我爸爸说了,把马给你,负责驮苦妹子姐姐。”张华男纵身跃上战马:“彤儿,你妈妈在剧团吗?”
彤儿:“在!”
张华男双腿一磕马的下腹,马就像是一阵旋风似的飞去了。
老马和彤儿目送远去的张华男和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