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总部 内 日
朱德:“随着抗战向着纵深发展,我们收集敌人的情报工作落后了,怎么办呢?总部决定成立一个专门搜集日军情报的部门,由你来负责。”
刘茜茜:“我……不行,真的不行。”
朱德:“你说谁行,给我推荐一个。”
刘茜茜想了想,微微地摇了摇头。
朱德:“所以,你就勇敢地把它接下来。”
刘茜茜:“对我而言,无线电技术是没有问题的。可时下主要是搜集日军的情报,而我从小学的是英文……”
“报告!”
朱德笑了:“请进来!”
张黑白应声走进,行军礼,他一眼看见了刘茜茜,愕然怔住了。
刘茜茜也吃惊不小,下意识地自语:“啊!是你……”
朱德:“对!正是张黑白同志。你不是说不懂日语吗?我就向小平同志把他给借来了。”
张黑白:“借我来做什么?”
朱德:“给刘茜茜同志当部下!”
张黑白顿时慌乱起来:“我、我不给她当部下。”
刘茜茜生气地:“我也不要他当部下!”
朱德霍然起身,十分严厉地看着张黑白和刘茜茜。
张黑白和刘茜茜被看得不知所措,渐渐地低下了头。
朱德低沉地问道:“告诉我,你们参加八路军是为了救国,还是为了闹个人的意气?”
“为了救国。”
朱德:“好!你们知道吗?侵华日军自神头岭、响堂铺失利之后,他们对八路军恨之人骨,必欲除之而后快。据中央得到的情报,侵华日军将在近期对我八路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可我们呢?至今对他们进攻的路线、战术却知之甚少。怎么办呢?这就是请你们组建这个情报部门的来由。”
张黑白和刘茜茜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朱德,四只眼睛露出歉意的目光。
朱德深情地说:“你们是新同志,也不知道情报部门的重要性。当年在上海,如果不是钱壮飞、陈赓、李克农等同志破译了敌人的密码,党中央的负责人就有可能全部被捕。就说你们敬佩的长征吧,如果不是从事情报工作的同志及时了解敌情,我们还不知道在长征路上会遇到什么困难呢……”
张黑白难过地:“老总,我错了……”
刘茜茜:“您不要说了,我……服从。”
朱德:“不!我还要说。”他沉吟许久,动感情地说,“你们知道陈赓旅长吧?"
“知道!”
朱德:“他当年在上海做地下工作,为了完成党交给的特殊任务,曾经和一位女同志假扮成夫妻,而且还住在一间屋子里,可他们却一直保持着最纯洁的同志关系。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呢?党的利益高于一切!中华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刘茜茜哭了:“老总,我懂了,我一定会完成总部交给的任务的!”
朱德笑了:“这才像是我的干女儿。”
张黑白宣誓似地:“请老总放心!我一定服从刘茜茜同志的领导,搞好搜集日军情报的工作。”
朱德玩笑地说:“很好!今后遇到困难,就是不准再念阿弥陀佛了!”
张黑白和刘茜茜都忍不住地笑了。
北平 敌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内 日
一位日军少将站在军事地图前大声讲解:“在南线,我皇军调集精兵强将,分别将李宗仁所部分割包围在徐州,很快就将其歼灭。然后倾皇军主力溯长江西指,直逼武汉。”
在这位少将分析军情的时候,镜头缓缓摇出与会的日军将佐正襟危坐的表情。
香月清司不屑一顾地坐在正中央。
日军少将继续讲解:“北线,在香月清司大将的指挥下,连续攻占太原、临汾,击溃了阎锡山的晋绥军,打垮了卫立煌的中央军,为从华北抽调皇军沿平汉线南下扫平了道路。”
香月清司站起,严厉地:“但是,八路军在山西却对皇军构成巨大的威胁,破坏运输线,扰乱我占领区,其威势已不容轻视。因此决定:在我占领区内对八路军进行肃正讨伐!”
“是!”
香月清司:“此次肃正讨伐要严格纪律,注意军情保密,一律采用密码联系。”
“是!”
香月清司:“下边,由我正式发布以第一0八师团为主力,调集三万以上兵力对晋东南八路军发动九路围攻的命令!”
与会的将佐肃然站起。
八路军总部 内 日
朱德、彭德怀、左权在严肃地商讨敌情。
朱德:“最近, 日军突然在晋东南赶修机场,打通公路,运送物资,还频繁地调动兵力。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敌军将对晋东南发动进攻!”
彭德怀拿着一份写有日文标记的军事地图:“这是我们缴获的一份日军九路大军围攻晋东南的作战计划图,但不知为什么,这份作战计划图上没有详细标记各路日军参战的人数和任务。”
左权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这是一二九师在清理缴获物品中发现的,内称:共军猖撅,四月上旬,将由潞安―即长治以北四百华里内施以痛‘期’。看来,日军分九路大军进攻晋东南,对我八路军施以所谓痛‘剿’的方针是定了!”
朱德笑了:“老彭,我们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剿’字了!”
彭德怀:“是啊!当年老蒋对我们用的是围‘剿’,而今日军对我们要施以痛‘剿’,不可小视啊!”
朱德沉思片时:“对此,我们必须像当年反’围剿’那样,一方面要严令所属部队做好反‘围剿’的准备,另一方面要加紧情报搜集工作。”一座三间民房 内 夜刘茜茜坐在里屋的桌前,守着一架收发报机,她戴着耳机用心地收听着情报。有顷,她侧首向外屋一看。
张黑白坐在同样的一架收发报机前,他戴着耳机一边用心地收听,一边用钥笔飞快地记录着。
刘茜茜有些好奇地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到张黑白的身后,她探头一看:
粗糙的纸上写满了日文。
刘茜茜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恰在这时,张黑白放下手中的钢笔,双手合十,暗自祷告:“愿菩萨保佑,这份情报是真的。”
刘茜茜扑味一下笑了:“黑白同志,收到什么情报了?"
张黑白拿起桌上的记录稿:“关于日军对晋东南实施九路围攻的具体部署。”
刘茜茜:“太好了!快给总部首长送去。”
张黑白很不自信地:“这是我破译的第一份重要的日军情报,万一是假的呢?”
刘茜茜生气地:“我再说一遍,我们的任务是截获敌人的军事情报,供首长决策参考。至于是真是假……”
张黑白断然地:“我们也必须对首长负责。”
刘茜茜叹了口气:“你这个兵可真难领导!说吧,我们怎么对首长负责?”
张黑白:“先由我向你这个领导报告截获的情报,然后再在这份情报上签署你的意见。”
刘茜茜:“行!你就讲吧。”
张黑白拿起日文记录念道:“第一路: 日军以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步兵千余人,从河北的邢台进犯营头、浆水镇;第二路: 日军以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另一个步兵大队从河北的高邑进犯赞皇;第三路: 日军以十六师团两个步兵大队由涉县出动,向辽县麻田镇方向进犯……”
刘茜茜急切地:“别念了!赶快报送总部。”
张黑白:’‘好!不让念就不念,领导同志,该你对这份情报签署意见了!”
刘茜茜拿起钢笔在这份记录稿上签字的特写:
“即刻呈送总部。刘茜茜”
1、路军总部 内 夜
左权指着军事地图:“经汇总来自方方面面的情报,可以确定敌调集一O八师团全部以及一O九师团、十六师团、二十师团各一部共三万余人,北从正太路之昔阳、平定,西从同蒲线之临汾、榆次、太谷,东从河北之元氏、赞皇、涉县,南从屯留、长治出动,分九路大举进攻晋东南,企图歼灭我中国军队―尤其是八路军主力于辽县、榆社、武乡地区。”
朱德:“如何粉碎敌人的九路进攻呢?这倒使我想起了当年在中央苏区,粉碎老蒋对我们实行的五次‘围剿’的往事。老彭啊,我看这次还是应该像当年老毛那样,以一部兵力钳制日军其他各路,集中兵力相机击破其一路。”
彭德怀:“叫我说啊,我们甚至可以先到鬼子眼皮底下去游一圈,游到有一两股敌人胆大妄为了,再一锤子收拾它!”
朱德:“有鉴于日军对晋东南的九路围攻主要是对付我们八路军的,所以我们必须集中一二九师和配合该师在这一地区活动的一一五师的三四四旅,还有决死第一、第三两个纵队以及属于东路军序列的各友军部队,做好反九路围攻的准备。”
彭德怀:“我赞成!但反围攻的主力部队还是一二九师!”
一二九师指挥部 内 日
李达:“方才,我向同志们传达了总部首长对粉碎敌九路围攻的军事部署。现在,我再强调一下总部首长下达的作战指示:要求参战各部以机动、坚决、勇敢的精神,乘日军分进之际,集结优势兵力,从侧背给日军以各个打击。下边,请刘师长讲话!”
在李达的讲话声中摇出: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陈赓、王新亭、陈锡联、叶成焕、徐团长等人。
刘伯承:“这次日军对晋东南的围攻是四面合击。总部首长交给我们一二九师的任务是:作为反攻的主力必须实现击破敌一路的目的。因此,我认为不能化整为零,在合击圈内与敌周旋。相反,我们必须立即跳到合击圈外.打击日军的后方和补给线,抓住他最薄弱的一路予以猛袭!”
邓小平:“这是当年毛主席在中央苏区最爱用的战术!”
徐向前:“我完全赞成刘师长的作战意图。我再补充三点意见:一、集中主力,隐蔽待机,击敌一路,首先消灭从武安、涉县西来之敌;二、以一部兵力与地方武装结合,发动群众,空舍清野,破坏交通线;三、机动作战,内线外线相配合,要活打不要死打。”
邓小平:“我建议:由刘师长、徐副师长率师主力东移,在武涉大道西戌一带寻机歼敌,由我带陈锡联团回辽县城师后方指挥所,准备对付敌人的进攻。”
刘伯承:“很好!如果邓政委在后方发动群众,完成空舍清野,敌人进人腹地之后将没吃没喝;如果我和徐副师长率主力在外线切断敌之补给线,敌将失去补给的来源。要不了几天,敌人就一定会饿得、累得疲惫不堪!”
徐向前:“到这时,我们将以逸待劳,寻机歼敌!”
刘伯承:“同志们,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刘伯承:“好!散会。”
与会的指挥员起身离去。
刘伯承:“叶团长,请留一下。”
叶成焕:“是!”
刘伯承:“我和邓政委、徐副师长商量过了,鉴于你最近胃病犯得十分严重,决定你随邓政委回后方师指挥部养病。”
叶成焕:“不!我不能离开部队。”
邓小平:“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你的团长职务,暂由王近山代理。”
叶成焕:“我向首长保证:只要粉碎了敌人的九路围攻,我一定安心把胃病养好。”
徐向前:“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叶成焕:“这次一定!”
刘伯承摆了摆手:“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去吧!”
叶成焕行军礼:“是!”笑着走了出去。
大山深处 外 日
朱德、彭德怀一行走在春满深山的小路上。
朱德:“老彭啊,你看这充满生机的大山多美啊!”
彭德怀:“可日本鬼子一来就变颜色了!”
朱德:“我当然清楚!我的意思是说,你我领导粉碎敌九路围攻,走在这春满大山之中,完全是春游的感觉。可发动九路围攻的日本鬼子呢, 日子就难过多了!”
这时,张黑白快步走来:“报告!南路日军先头部队已经进占沁源、襄垣一线,即将向北发动进攻。”
彭德怀:“看来,他们还认为八路军总部在小东岭呢!”
朱德:“我早就说过嘛,他们在中国大地上与中国人民为敌,那是一定会变成瞎子和聋子的!他们还没有到小东岭,我们已经转移到武乡马牧村了。”
张黑白:“另外, 日敌苫米地旅团沿着武涉大道西来。”
彭德怀:“老总,这不正好与跳到外线作战的一二九师主力走了个碰头吗?”
朱德:“对!”他整着眉头想了想,笑着说,“老彭,你我打个赌好不好?”
彭德怀:“我知道你老总赌什么!”
朱德:“说说看。”
彭德怀:“算了,我把结论告诉你吧:伯承同志一定会按照大路朝天,一人一边去行军的!”
一条蜿蜓曲折的山路 外 日
一二九师的主力部队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刘伯承和徐向前骑着战马边走边说。
徐向前:“当我听说日军发起九路围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就想起蒋某人对我们搞的一次又一次的‘围剿’。”
刘伯承:“是啊!那时,蒋某人的中央军在地主老财的带路下都找不到我们,有时候我们还能在他的鼻子底下溜过去。你想这些日本鬼子……”
一个通讯员快步跑到跟前,有些紧张地:“报告!山那边发现了日军。”
刘伯承:“告诉部队,行军路线不变!”
通讯员:“是!”转身走去。
刘伯承:“向前同志,有兴趣吗?你我去看看山那边有多少日军。”
徐向前:“好!”
刘伯承和徐向前跳下马来,向着山的那边走去。
大山背后 外 日
刘伯承和徐向前站在一个隐蔽处,拿着望远镜在俯视山崖的下边。特写:
长长的一队日军自东向西行进在山下面的公路上,刘伯承和徐向前转身向大山深处看去。特写:
一二九师主力部队向着东方前进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刘伯承感慨地:“就单单从这两支逆向行军的队伍看, 日军岂能不败?”
徐向前:“这或许也是中外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吧!”
刘伯承:“我敢担保,还有一大奇迹发生在日军将领中.那就是战争疯子苫米地正在自吹自擂呢!”
徐向前玩笑地:“说不定啊,他正在向属下吹牛要生擒你我呢!”
公路上 外 日
公路上塞满了汽车、炮车、骡马大车,有序地向前爬行着。
公路两边整齐地走着步兵,那一面面太阳旗分外扎眼。
一辆吉普车按着喇叭驶了过来,化人车内:
苫米地旅团长肩扛少将军阶,双手紧紧握住一把指挥刀,傲岸不逊地坐在后排车座上。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大佐,奉承地说:“旅团长,天皇赐给你的那枚勋章还带在身边吧?”
苫米地:“当然带在身边!”他侧首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部下,“你是不是又想看看这枚勋章了?”
大佐:“是的。我只要看到这枚勋章,就会想起不久以前,我等跟着您先于北路军攻进临汾的情景。”
苫米地从内衣口袋里小心地取出一枚勋章:“我也因此而获得了天皇赐予的这枚勋章!”接着,他一边小心地把这枚勋章别在左胸前的衣服上,一面得意地说着,“不久前,我在给女儿的信中写道:‘天皇因我先人临汾,赐予我一个勋章。我已挂在左胸前,我的右肩也高起来了,你看我像不像墨索里尼?”
大佐侧首打量了一番苫米地的尊容,连声赞道:“旅团长真的有几分像墨索里尼!”
苫米地得意地笑了:“好好干!等我们把老对手刘伯承、徐向前抓到,我一定也给你申请一枚勋章!”
大佐:“会是天皇亲赐的勋章吗?”
苫米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大佐:“那得需要抓到谁呢?”
苫米地:“朱德和彭德怀。”
大佐:“怎样才能抓到朱德和彭德怀呢?”
苫米地:“要采取竭泽而渔的办法。换句话说:在我们行进的路上,把拥护八路军的老百姓全部杀光,朱德和彭德怀就会自然而然地落人我们的手中。”焚烧过的村庄 外 夜被烧过的民房依然冒着烟.灰烬中不时跳出一些火星
村头场院的地上全是被枪杀的老百姓的尸体,特写:
有年长的老农和老妇,有不足十岁的男孩和女娃,还有被强奸后枪杀的中年和青年妇女。
场院边有几棵大榆树,有的挂着所剩无几的猪肉,有的挂着带毛的牛头和羊头。
榆树权上站着一只公鸡,惊吓地低着头,“咯咯”地叫着。
叶成焕带着部队走到场院附近,无比愤怒地看着这一切。他转身对着全体指战员们大声地说道:“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是谁欠下中国人民的血债?”
‘旧本鬼子!”
突然,在尸体之中有一个妇女动了一下。
一个战士喊道:“叶团长!还有一个活的。”
叶成焕急忙赶到近前,抱起这个妇女一看:
特写:满脸血迹,花白的头发,上衣被撕破了,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不满周岁的男孩。
叶成焕吸泣着呼叫:“大娘,你醒醒,我们是八路军子弟兵啊!”
老大娘渐渐醒来,一声一顿地说:“八、路、军……你们要……替我和……孙子,还有全、村、的乡亲……报仇……”
叶成焕:“老大娘,你就放心吧!”
老大娘的嘴动了几下,头一歪就死去了。
叶成焕轻轻地放下老大娘和她孙子的尸体,缓缓地站起来,几乎是疯了似地问:“同志们!你们还记得朱总司令领着我们念的《八路军出师抗日誓词》吗?”
“记得!”
十成焕用衣袖管擦了一把泪水,把头一昂,大声地说道:“好!让我们擦去满脸的泪水,跟着我一起复诵《八路军出师抗日誓词)吧!”
接着,围在场院四周的八路军指战员相继擦去泪水,一个个昂起了英雄的头颅。
叶成焕举起紧紧握成拳头的右手,大声地背诵:‘旧本帝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的死敌,它要亡我国家,灭我种族,杀害我们父母兄弟,**我们母妻姊妹,烧我们的庄稼房屋,毁我们的耕具牲口。为了民族,为了同胞,为了子孙,我们只有抗战到底!”
全体八路军指战员举起紧紧握成拳头的右手,跟着叶成焕大声复诵(’、路军出师抗日誓词》。三晋大地的夜空回**着(八路军出师抗日誓词》的声音。
一座小山 外 展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向山河大地洒下万点金光。
朱德站在山头,迎着日出,正在一招一式地打太极拳。
四周放有普戒哨,他们十分替惕地望着。
有顷,张黑白和刘茜茜走来,看见朱德在专心致志地打太极拳,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站在一边欣赏着。
朱德边打太极拳边说:“说吧!不会影响我打太极拳的。”
刘茜茜:“我们收到了一二九师的报告:他们已经完成了跳到外线的任务,正在寻求作战的机会。”
朱德:“很好!请电告伯承他们:一定要在外线打得有声有色,让负责保障给养的敌人不敢出城!”
刘茜茜:“是!”
张黑白:“各路敌人均遭到我内线部队最猛烈的拦截和阻击,一时不敢贸然前进。更为严重的是,村村户户,全都空舍清野,各路敌人找不刻粮食。”
朱德:“敌人带了几天的口粮?”
张黑白:“三天。由于跳到外线的一二九师切断了敌人的运输线,有的敌人已经开始闹粮荒了。”
朱德:“好哇!再过两天,这九路合计三万余人的日军就饥不择食了!”
这时,站在三个方向的警戒哨有些慌张地跑过来,小声地:“不好了!敌人包围了我们。”
朱德停止打太极拳,镇定地:“莫慌!让我去看看。”
张黑白一个箭步跃到朱德的身前:“不行!让我去看,你赶快安排转移。”
刘茜茜焦急地:“就是嘛,跟着您的就一个警卫排啊!”
朱德笑了:“当年跟着诸葛亮唱《空城计》的有几个人?”
张黑白:“两个身边的书童和两个扫地的老军。”
朱德:“如今我还有你们一个警卫排嘛!黑白,跟着我去看看敌情。”他说罢大步向前走去。
张黑白拔出手枪和三个持枪的警戒哨紧随其后走去。
山崖巨石后边 外 展
朱德趴在巨石旁边,拿着望远镜向山崖下望去:
山的东、南、西三边都是疲惫不堪的日军在行进。
朱德转过头来:“放心,敌人并不知道我们在山上。”
张黑白:“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朱德:“立即向山后转移。”
张黑白:“可山的后边是漳河啊!”
朱德:“我们先渡过漳河,然后再向北面转移!”
山后潭河边 外 晨
漳河时值春汛,水大浪急,滚滚向前。
朱德拿着一条拴着一块石头的绳子向河里掷去,然后他又小心地把绳子拉上岸来,摇了摇头:“河水太深了!”
刘茜茜伸手摸了摸河水:“这水也太凉了!”
朱德十分严厉地:“和敌人的子弹比不就更凉了嘛!”
刘茜茜惊得一怔,再一看朱德的神色,遂低下了头。
朱德沉吟良久:“孙秘书!”
孙秘书:“在!”
朱德:“你的水性好,立即带上一条大绳子游过去,拴在河对岸那棵大偷树上。”
孙秘书:“是!”他转身抱来一条长长的绳子,拿起一头死死地拴在自己的腰中间。
刘茜茜走到朱德跟前:“老总,让我跟着孙秘书一块游过河去吧,遇到什么问题还有个照应。”
朱德摇了摇头:“不行!这漳河不是城里的游泳池。”
刘茜茜:“老总,您不要忘了,我生在印尼,从小就和水为伴。”
朱德:“可这漳河水太凉了,怕你受不了。”
刘茜茜一本正经地:“老总,难道您就不知道敌人的子弹就令我更受不了嘛!”
朱德:“你的报复心还不小啊!”
孙秘书腰拴绳子向漳河深处走去。
刘茜茜抓着绳子跟着孙秘书向漳河深处走去。
张黑白抓住绳子的另一头紧张地看着。
朱德站在漳河岸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替卫排的近三十个指战员向河里看着。
孙秘书犹如人水蛟龙,向着对岸游去。
刘茜茜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游泳,十分自如地向对岸游去。
孙秘书和刘茜茜安全地游到了漳河的对岸。
朱德、张黑白以及替卫排的近三十个指战员松了口气。
孙秘书解下腰间的绳子,和刘茜茜一道拴在大愉树上。他们微笑着向着漳河对岸招手,示意开始渡河。
朱德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抓住马尾游过漳河去。
张黑白以及警卫排的近三十个指战员抓着绳子成一列纵队,有惊无险地渡过了潭河。
刘茜茜抚摸着朱德那淌着水的衣服,心痛地说:“老总!您穿着这湿液滚的衣服行军会生病的!”
朱德笑着说:“你的衣服也不干啊!”
刘茜茜:“可您……已经年过半百了啊!”
朱德:“没关系,就在两年多以前,我和几万名红军被困在草地上。由于张国熹反对北上,借口噶曲河涨水坚持南下。我为了证明噶曲河是拦不住红军北上的,冒雨试渡了噶曲河。两相比较,漳河的水暖多了!”
张黑白拿出干粮袋一看,摸被泡泛了。他有些紧张地:“老总!您看……”
朱德:“放心!山西的老百姓是不会让我们受冻挨饿的。”
山坳深处 外 夜
这是一块天然隐蔽处,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块不大的平地。
平地上燃起堆堆稗火,缓缓摇出全都换上老百姓服装的指战员,守着舞火一边哼唱《游击队歌》一边在烘烤军衣。
朱德穿着一件老百姓的偏襟棉衣坐在石头上,和一位老农在下象棋。
棋盘的四周站着一些观棋的老百姓和穿着老百姓服装的指战员,他们不时地插几句话。
老农整着眉头给这盘残棋“相面”,许久不语。
一个后生说:“大叔!你就认输吧。”
朱德笑着说:“我们是有言在先的,观棋不语。”
老农把残棋一推,依然不服气地说:“输了!”
朱德:“还下吗?”
老农:“下!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输家不开口,燕家不许走。”他边说边熟练地摆好了棋,“还是让你先走!”
朱德:“走卒!”
老农一皱眉头, 自语地:“又是走卒!”
朱德:“卒就是老百姓嘛,它过了河可以顶半只车用。”
这时,身穿一件花上衣的刘茜茜走来.她双手端着冒着热气的陶瓷大海碗走到跟前:“老总,吃碗热疙瘩汤再下。”
朱德:“你就放在旁边,我要来个吃饭下棋两不误。”
刘茜茜:“老总,这样会吃出胃病来的。”
老农一征,自语地:“老总……”他摆了摆手,“停!姑娘,他是哪个老总?”
刘茜茜吸哺地:“我、我……”
朱德:“我是老百姓的头,所以他们就叫我老总。”
老农摇了摇头:“你会不会是朱总司令?"
朱德:“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吗?”
老农:“不像!”
朱德:“像什么?”
老农:“像我一样的农民!”
朱德:“这就对了嘛!下棋。”接着,他喝了一口疙瘩汤,“当老百姓的总头真好,有疙瘩汤吃!”
烧光的村庄 外 夜
熊熊嫩烧的大火发出僻僻啪啪的响声,团团升起的浓烟随着夜风飘向空中。
缓缓摇出:
在干柴烈火的四周围坐着无精打采的日军,他们一边烤火一边哼唱着思念故乡、亲人的《樱花曲》。
苫米地和随从走过来,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大佐为难地:“旅团长,弟兄们已经有两天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
苫米地:“你我不也是滴水未沾吗?这个村里一个良民都没有吗?”
大佐:“只找到了一个。”
苫米地:“他有粮食吗?”
大佐:“有一袋小米,只够大家喝碗热小米汤的!”
苫米地:“那也好嘛!”他一挥手中的指挥刀.“传我的命令:喝完热小米汤后立即赶路!”
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农民,头上扎着白毛巾,手里提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走来:“皇军弟兄们!你们辛苦了,我们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你们,都来喝碗刚刚出锅的小米汤吧!”
围坐火堆旁边的日军就像是一群饿狼,忽啦一下全都站起来,把这个送小米粥的农民围在了中央,争着要喝小米粥。
苫米地拔出手枪对着夜空放了一枪。
抢小米粥的日军吓得低着头散去。
大佐:“列队站好,有秩序地领小米粥!”
日军站成一条人龙,每人手中拿着一只搪瓷缸子,在等待着领小米粥。
大佐拿着两个搪瓷缸子走到跟前:“先给旅团长一份!”
农民拿起大铁勺说:“好咧,长官吃稠的!”连着盛了两大搪瓷缸子。
大佐走到苫米地面前:“旅团长,请吃。”
苫米地接过搪瓷缸子吹了吹,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唇:“好香啊!”遂十分香甜地喝起了小米粥。
在这个农民不停地用铁勺盛粥、 日军端着搪瓷缸子喝小米粥的变换镜头中,日军喝完了小米粥。
大佐:“全体集合,立即出发!”
苫米地走到这个农民跟前,伸出大拇指,操着不通的中国话说道:“你的大大的好, 良民的是!”他转身走进停在旁边的吉普车里。
吉普车沿着农村的土路前进了。
日军排成两列纵队跟着吉普车前进了。
提着大木桶的农民学着苫米地的口气说道:“我的大大的不好, 良民的不是。”
公路上 外 夜
苫米地坐在吉普车里,与大佐交谈着。
大佐:“旅团长,如果我们后边的补给跟不上,恐怕就只有退兵一途了。”
苫米地:“不!你必须明白,我们没吃没喝,刘伯承、徐向前他们也会饿肚子!现在是比谁更有忍耐性。”
大佐:“是!”
突然,吉普车前边的日军相继捂着肚子向公路两边走去。
苫米地:“停车!下去看看这是为什么?”
吉普车戛然停下。
大佐打开车门,大声问:“你们为什么要跑下公路去?”
“突然之间,弟兄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肚子痛!”
大佐:“传达我的命令:要忍着赶路!”
“不行啊!忍不住了,再忍就拉到裤子里了!”
大佐闻声就像是条件反射,他捂着肚子:“不好!旅团长,我的肚子疼痛难忍,就要拉到裤子里了!”说着跳下汽车,向着公路下边跑去。
苫米地突然觉得肚子疼,叫了一声:“不好!我也要拉到裤子里了……”他慌忙跳下汽车,向着公路下边跑去。
公路下边的河滩空地 外 夜
上百名日军蹲在地上,一个个捂着鼻子在呻吟。
苫米地和大佐并排蹲在一块,同样捂着鼻子在喊肚子痛。
苫米地:“为什么都得了肚子痛、拉稀的病?”
大佐:“我想了一下,可能和那桶小米粥有关系。”
苫米地:“那会有什么关系呢?”
大佐:“那个所谓良民可能往小米粥里放了毒药。”
苫米地大惊:“啊!我们还有命吗?”
大佐:“可能会有。”
苫米地:“到底有没有?”
大佐:“我估计他往小米粥里放的是红矾之类的毒药。”
苫米地:“是剧毒的中药吗?”
大佐:“不知道!我只知中国人有这样一句谚语:红矾巴斗信,吃了就出殡。”
苫米地:“什么叫出殡?”
大佐:“就是中国埋死人!”
苫米地大惊:“啊!……好痛,好痛啊!”他暴怒地大骂,“山西一个良民都没有,良心大大的坏了!哎哟……”
一个通讯兵捂着肚子走到跟前:“报告!一二九师跳出了我们的包围圈,切断了我们全部的给养!另外,在武乡、榆社一线发现大量的中国军队……”他痛得蹲在了地上。苫米地:“立即下令,回援武乡!哎哟……”
I、路军临时总部 内 日
朱德严肃地:“敌人进人内线之后,时时处处遭到中国军队的阻击,再加之空舍清野的战术发挥了作用,搞得日军的士气十分低落。”
彭德怀指着地图:“曾万钟的第三军,朱怀冰的第九十四师,武士敏的第一百六十九师把敌人吸引到武乡、榆社一线,准备对苫米地旅团实行合围。”
朱德:“我看还是不要把胜利的希望寄予这些友军的身上!我的意见,立即下令一二九师主力及三四四旅一部迅速赶到阵地参战!”
彭德怀:“我同意!”他沉吟片时,坚定地:“老总,说不定这一仗就是我们粉碎敌人九路围攻的突破口。”
朱德笑了:“果如斯,我就请我们的智能和尚多念几句阿弥陀佛!”
定格叠印字幕:
(第十三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