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洪妍返回重慶沒過兩月,金煜瑤與蕭天漢就暴發了一場大衝突。
如果說金煜瑤對劣性不改的蕭天漢經常外出嫖妓尚能容忍,那麽,當蕭天漢得寸進尺,居然從瀘州將一名如花似玉的高級妓女以重金包租,帶回鐵關口小住時,壓抑在金煜瑤心中的怒火,終於像岩漿一樣凶猛地噴發了出來。
這一天,當兩乘滑竿抬進靜安園,那位濃妝豔抹的小嬌娘從滑竿上下來,扭動著水蛇般的細腰,高跟鞋還未來得及踏上小洋樓門廳的石階,隻聽得空中驀地砸下一腔怒喝:“給我滾出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仰頭望去,主樓大陽台上,站著怒不可遏的金煜瑤,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手中舉著一支二十響盒子炮。
“哎喲舵爺,”小嬌娘驚恐地望著蕭天漢叫起來,“這是咋回事啊?”
蕭天漢麵子上掛不住,沉下臉對金煜瑤大聲吼道:“煜瑤,你這是幹啥?我弄個窯子裏的姑娘回來,不過是玩上幾天就送她走,還真把你的醋壇子打翻了!”
金煜瑤喝道:“蕭天漢,你還有一點做人的良心麽?這鐵關口是你的家,是我金煜瑤的家,也是洪安洪妍的家,不是窯子妓院!你十天半月到外麵去尋花問柳,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可我決不允許你把這種千人騎萬人壓的爛賤女人帶到家裏來,弄髒了萬靈山!也弄髒了你蕭家祖宗的臉麵!”
“哎喲喲,我的個蕭舵爺呀!”小嬌娘有心挑燈撥火,尖聲尖氣地浪叫喊起來,“原來你這個舵爺說得那麽威風,連衣裳角角都能扇死人,原來也是個耙耳朵呀!”
話音未落,隻聽得“噠噠噠噠”一串清脆的槍聲響起,小嬌娘腳跟前碎土亂飛,騰起兩行灰塵。
這女人頓時嚇得失了魂兒,臉如白紙,雙眸發癡。
蕭天漢也怒了,向著陽台上的金煜瑤仰首大吼:“臭婆娘,反了你了!竟敢在老子麵前動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