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兵在陸洋那裏碰了個釘子後,回到包房裏一個勁兒地犯嘀咕。他預感到火車上有大事要發生,可是負責來回通風報信的韓大頭自從去送手機就音信全無,眼看著火車快到終點站了還是沒露麵。他心裏有些打鼓,好在這個包房是自己包了,沒有其他旅客,標兵把包房的門錯開一條細縫,眯起眼睛趴在門縫邊上向外麵觀察著。
何麗帶著冠軍過去他看見了,魯遠航與周泉快步跑過走道他看見了,伴隨著車輪的轟鳴聲,少爺的哀號和周泉大聲喊叫的聲音他聽見了,周泉架著受傷的魯遠航和竇智押著少爺回餐車,他也看見了。標兵心裏驟然緊張起來,他雖然不知道少爺和冠軍是做什麽的,但這一幕幕像演電影的景象讓他明白了件事:這是警察在抓人。他馬上聯想到久去未歸的韓大頭,如果這孫子出了事,那麽自己肯定也會被車上的乘警納入視線。他清楚自己多年來在鐵路上犯下的事,也知道鐵路警方早把他列為重點追捕對象的事實。與其這樣讓乘警抽簽似的一個一個地抓走,還不如趁著這個空隙趕緊跑路。標兵有點後悔這次與老趕比武的事情了。他甚至覺得現在要不要蘇秦背劍這個絕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自己得有命活著。
想到這些他覺得在這個軟臥包房裏, 自己就像微波爐裏被烘烤的麵包,隻不過是從裏往外冒著涼氣。標兵沒敢貿然拉開包房門走出去,他還要繼續借著門縫觀察外麵的動靜。這時,一個中年人走過門前,好像在他隔壁停住了。接著是開門的聲音和說話聲,再接著門被關上了。標兵連忙回身坐到臥鋪上,把耳朵使勁貼在車廂牆壁上,聽著隔壁的動靜。
果然,隔壁包房裏很快就傳來“咚”的一聲,跟著又是“咚”的一聲。後麵的一聲離自己很近,幾乎震到了耳朵。但是從這兩聲聲響中,標兵很快感覺出第一聲是打在人身上的聲響,第二聲是人倒下後撞擊臥鋪或是牆壁的聲音。這麽做事非偷即搶,看來剛進去的人還是個同道。想到這些標兵心裏有底了,他拉開包房門走出來,看看兩邊沒人,直奔隔壁的包房猛地把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