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透夫現在擁有了兩套記憶,一套是自己的,另一套是原本屬於那個名叫凱瑟琳·普利特雷的姑娘的。
意識或者是記憶在鈴木爐火純青的操控之下已經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了,它可以交換,也可以複製,就如同一天前發生的那樣,鈴木從電子遊戲世界中轉換了出來,而且還複製了一套別人的意識,而那個可憐的凱瑟琳將不幸地永遠待在電子遊戲世界裏了。
要不是昨天下午在墨西哥司機家的門背後聽到的那一番匪夷所思的話,或許自己現在還得待在地下實驗室裏啃著硬邦邦的麵包,等著最後彈盡糧絕的那一天。現在想起來,鈴木開始有些佩服自己。他用地下實驗室裏的電腦找得到了電子遊戲公司的主服務器地址,然後他發現自己的世界原來真的是一套程序,而且凱瑟琳進入了電子遊戲世界使用的設備很類似於自己發明的腦機交互儀;另一方麵,鈴木也感謝自己有那麽好的運氣,遇見凱瑟琳簡直就是守株待兔的翻版。
昨天下午,鈴木用硫噴托納把凱瑟琳弄暈了之後費了好大勁才把她扛回了地下實驗室,他用“宇宙二號”交互儀解析了凱瑟琳的海馬記憶區蛋白的特殊三維結構以及基因表觀遺傳學修飾位點,經過大量搜尋和嚐試,她終於用微電流的傳輸信息鎖定了凱瑟琳所在的接口終端的位置。這樣一來,之前所構設的大膽的想法變成了一件可操作性的事情了。
鈴木現在唯一感到有些瑕疵的是,自己變成了一個女人,似乎是老天跟他開的一個大玩笑。
他從現實世界裏醒來的時候,時間剛好和電子遊戲裏的時間相吻合,按照遊戲的規則,遊戲裏麵的時間和真實世界流逝的時間一致,很難想象一個人不吃不喝地進入虛擬世界待上個三天,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因為凱瑟琳所用的腦機交互儀是一個類似於冬眠的裝置,使用者在輸入一種特殊的蛋白酶後會顯著降低身體的新陳代謝速率,但隻要使用者一醒過來,另一種蛋白酶螯合劑會立刻輸入,從而中和蛋白酶的活性,讓人恢複到正常狀態。所以當鈴木醒過來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感到餓,隻是有點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