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郭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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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薑湯,李金堂說他有點犯困。歐陽洪梅脫口說道:“我扶你到裏屋睡一會兒。”李金堂也沒反對,躺在歐陽洪梅的**,擺擺手說:“你去練你的字。”

歐陽洪梅又寫了幾張紙,心裏活動起來。不知這薑湯管不管用?走到角屋門口,又想:“睡著了,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再寫幾張,又在想:“要是薑湯不管用,耽誤了可不好。”扔了筆,輕手輕腳走進了裏屋。李金堂正睡得香甜。歐陽洪梅在床頭站著看了一會,手不由自主地探過去摸摸李金堂的額頭。感覺有點熱,再摸摸自己的額頭,又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更熱,一捋劉海,俯下身子,在兩個額頭就要接觸的一刹那,歐陽洪梅想起小時候自己發了燒,母親總是這樣對額頭的情景。把自己想象成了母親,頓時感到臉頰微微燙。想抬起頭,已經不能,後背像是被一根鐵箍緊緊地箍住了。她自己很想掙紮出來,身子卻不聽招呼,僵在那裏了。李金堂睜開明亮的眼睛,雙唇抖動出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小梅梅——”歐陽洪梅情不自禁地回應一聲:“金堂——”接下來是一連串無聲的動作。李金堂猛地坐了起來,沒穿鞋子站在地上,雙手捧起了歐陽洪梅桃花燦爛的一張臉。歐陽洪梅很想推開他,兩手明明是去推的,卻在中途張開了,就像跑了靶的兩顆飛彈一樣貼著靶子飛走了,飛了一段似又想到了主人的命令,畫兩個弧線雙雙擊在李金堂的後心上。桃子熟了,它走完漫長的必不可少的生長期悄無聲息地成熟了。都是前所未遇的全新的感覺,紛遝而至,爭搶著要她品嚐。她被這一浪高過一浪的尖銳的感覺刺成一片網眼,意識已經幽幽地從軀殼裏飄了出去,隻能在遙遠的天際望著這具失控了的軀體扼腕歎息。李金堂抓住她毛衣的下擺,她的雙手馬上舉了起來,樣子很像一個戰敗投降的士兵。歐陽洪梅感覺到李金堂像掀動一頁頁宣紙一樣熟練地把她的衣服一層層地剝去,似乎在尋找那最可心的一頁字。李金堂把她橫放在鋪平的被子上,然後不管她了。她感到自己輕得像一片羽毛,搖搖****直衝天宇,前去尋找那先一步飛走了的意識。睜眼一看,李金堂並沒有扔下她,而是像一尊石雕一樣跪在她腰窩留下的一片床的空隙裏,伸出兩個食指,朝她如五月紅櫻桃一樣鮮豔的兩顆**點來。一種像過電一樣的麻酥感迅速漫過她的身軀,她禁不住地吟喚了一聲。聽到這聲吟喚,那兩指倏地變成了掌,把她早發育成熟的堅挺的**緊緊地握住了。那種撫摸一樣的揉搓像一串串樂句,急急緩緩輕輕重重地演奏著。她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架鋼琴,胸腔裏對這樂聲回**出了第一聲共鳴。李金堂把她揉搓了一遍又一遍,揉得她感到自己早變成一堆可以隨風飄去的粉末了。這時候,李金堂換了一個姿勢,俯下身子,用嘴仔細吻著歐陽洪梅高矮胖瘦錯落有致的十個腳指頭。歐陽洪梅明白那一波接一波的麻酥竟來自一張嘴的撫摸時,心裏驚叫一聲:“天呢!我難受,難受……”再一睜眼,她看見了那個充滿著男人力量的肥碩的臀部在朝後移動著。李金堂扭轉身子,像一個守財奴丈量自己土地一樣,用嘴一寸一寸地親著她的腿。好像是幹得焦渴了,又仿佛是因為太陽太毒了,李金堂選準了那塊豐腴肥美溪水漣漣的三角形森林,一頭紮了進去。她感到那種一開始就萌生出的恐懼刹那間長成一隻青麵獠牙的怪獸,嚇得她靈魂也飛出了軀殼,本能地想到了搏殺。她像一隻受傷的小母獸一樣放開聲嗷嗷嗷地怪叫起來,兩手捉住李金堂撕扯起來。李金堂終於亂了方寸,壓過來叼住了歐陽洪梅的舌頭吸吮起來。差不多同時,歐陽洪梅被一種刺心的、撕裂一樣的痛擊倒了。她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像條窒息了的白魚一樣漂在**。開始的幾分鍾裏,李金堂忘情於這遲來的幸福,遺忘了歐陽洪梅還是一朵剛剛開放的花朵,下了一陣急風暴雨。當他得到極大的心理滿足,能分出心觀賞歐陽洪梅的時候,兩行淚珠兒正沿著歐陽洪梅白皙的、隱現著青脈的太陽穴緩緩流入鬢發中。李金堂戛然停住,側身望去,隻見一片玫瑰正在白床單上開得燦爛。他顫抖著雙手,揩著歐陽洪梅兩鬢的淚水,一臉羞愧地喃喃道:“小梅梅,小梅梅,這實在有點過,有點過。你很疼吧?”歐陽洪梅微睜著淚眼,甜甜地笑著點點頭,嘴裏卻說:“我願意,我願意。”她慢慢地抬起手,從枕頭下掏出一張雪白的手帕,抖動著擦了一把下身,舉在從窗欞擠進的一方夕陽裏,對著一團鮮紅,又笑出了幾滴眼淚。李金堂雙手捧過那方手帕,把一張淚臉埋了進去,哽咽一聲:“太過了,太過了。歐陽先生待金堂不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