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洗腳睡覺時,孫仲望已將第一場《盼兒》寫成了。媳婦見孫仲望一口氣寫出這麽多的文字,很是吃驚。睡到**,孫仲望無論要做什麽,她都沒有推擋。
天再亮時,媳婦一喊,孫仲望就起來了。腳剛沾地,就又趴到桌子上,將夜裏想好的第二場偷兒的開場詞寫下來:
婆打媳婦天下有,
公打媳婦天下無。
痛恨媳婦不聽話,
想打想揍難下手。
剛寫完,華文賢來了。孫仲望將第一場給他看,自己到堂屋洗臉吃飯。他胃口很好,吃了兩碗油鹽飯,想再去添,聽見華文賢在房裏叫了一聲:“很好!”
孫仲望說:“什麽很好?”
這時華文賢已走出來:“你寫得很好,就這樣,按我們商量的路子寫下去。”
孫仲望說:“有些地方我變了一下。”
華文賢說:“適當靈活點也行,但基本原則不能變。”
孫仲望說:“這個自然。”
華文賢說:“還有,你寫‘我’字時,不能這樣草,弄得‘我’不像‘我’,‘找’不像‘找’。”邊說邊在賬本上指了幾下,孫仲望連連點頭。臨走時,華文賢說:“有幾個錯別字,我改過來了。”
孫仲望看了直拍腦袋說:“文賢,你水平是比我高。”
華文賢說:“你今天爭取再寫一場。”
孫仲望說:“行,隻要沒別的事打攪。”
華文賢走後,媳婦不滿地說:“我看文賢好像成了你的領導,你一字一字地寫,他卻在一邊指手畫腳。”
孫仲望說:“他過去在大隊當會計,習慣了。再說,兩個當中,總有一人說了算,不然怎麽合作?”
媳婦說:“不行,明天得讓他幫我家割一天油菜。”
孫仲望說:“你莫生這個企圖,你就是花錢雇,他也不會到我家田裏去。”
媳婦說:“今天這《偷兒》一場你寫在別的紙上,明天他來時,一切由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