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著傳入腦海的記憶,江步再次將目光放在滿屋的藤壺上。
人皮書給出的辦法很簡單。
隻需要刮下藤壺上的熒光物質灑在眼中,就能暫時看透濃霧與黑暗。
代價則是有可能會失明。
按照接收的記憶判斷,使用這種辦法超過2個小時後就會造成不可逆的視力損傷。
盡管江步這具身軀特殊,不需要進食也不會感覺疲憊,仍逃不過這條定則。
江步不是個糾結的人,也並不抵觸這場交易。
挑選了一些相對幹淨的藤壺,收集好刮下的熒綠粉末,沿著眼角抿入左眼中。
一種猶如在海水中猛然睜眼的酸澀蟄痛感刺激著眼球,但比江步想象中好多了。
活動幾下眼球緩解些後,他才睜開眼睛。
視野裏一片模糊,像是戴上了啤酒瓶底厚的眼鏡,隻能大致分辨出四周輪廓。
小木屋內沒有鏡子,江步也無從對照。自然沒發現他的眼睛此刻像是一隻貓瞳,在昏暗的角落中閃爍著妖異的幽光。
除此之外沒什麽好準備的,江步稍作思考後還是決定帶上人皮書。
必要時刻還能丟出去吸引仇恨。
“嘎吱——”
推開破舊門板時略有些風阻。
江步沒去在意,而是細細打量著門扉上出現的劃痕。
在‘寄詭藤壺粉末’的作用下,他輕易的發現了一些往常注意不到的細節。
比如新出現的一道劃痕中,鑲嵌著一截斷裂發黃的指甲。
而最早的劃痕裏,殘留的是肉屑與幹涸的血漬。
這個順序證明了一件事:兩次抓撓門板的不是一個人!
確切來說,不是同一雙手。
聯想起幾次遭遇,江步心底有了推論,於是他翻開人皮書,猜測道:“‘惡鄰婆’入侵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替換肢體。”
下一刻,書頁上果然如江步料想的那般浮現出了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