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肌肉自林深處伸出,頂端連接著一枚巨大的眼球。
滴落的鮮紅還未落地,就在虛空之中消失。
眼球爬滿血絲,瘋狂轉動。
就算趴伏隱藏起身形,背後也有種極強的注視感。
此行的目標就纏繞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但現在別說是靠近了,甚至連逃跑都成了奢望。
江步驅使羽翼遮掩眾人,為了防止他們忍不住出聲,還讓那些手臂活化過來,捂住他們的嘴巴。
“它一直守在樹旁,像是在找我們。問題是,它怎麽確定我們沒有離開?
氣味?痕跡?聲音?還是更奇妙的方麵?”
坐以待斃不是江步的風格,麵對詭異時既要冷靜理智,也要敢於猜想實踐。
光團從羽翼中抖落,貼著地麵慢慢靠近樹幹。
巨大眼球並無反應,依舊在漫無目的地來回掃視。
“沒反應?似乎與移動無關,不,也可能是光團太小它沒看見。”
控製著光團中的線蟲耗盡生命繁殖,在樹根處‘噗呲’一聲爆炸。
眼球依舊沒有反應。
江步看到這一幕卻皺起了眉頭。
“看不到也聽不到,這顆眼球隻是在虛張聲勢嗎?但那種壓迫感不似作偽。或許......”
他看著三人,眼睛微微眯起。
鄭澤一行被盯得不自在,在場都是聰明人,自然看得出江步眼神的含義:
需要一個人,去吸引注意力。
這個人是誰都好,唯獨不會是江步。
幸運的話,隻需要一條人命,就能保留其他三人。
問題是,誰去呢?
捂在他們嘴上的手掌鬆開,三人目光複雜地對視著,一時無言。
江步並不催促,他知道這事相當於找人送死。
鄭澤三人都相當有潛力。
如果這次帶著的是錢濤,他絕對不會猶豫。
他沒有指定,也沒有挑破,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