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西子終於適應了這個糟糕的環境。她有些迷醉地左顧右盼著,望著舞池中瘋狂搖擺的男女們,感覺無法理解但又心跳得厲害。她沒什麽需要盡情發泄的欲望,這些行為在她眼裏本該有點蠢,可事實上她還是像文明人類闖入原始森林那樣,伴隨著鼓點和音樂,被馴服被獸化。
“如果我沒理解錯……”她戳了戳顧雲風的胳膊,靠近他耳邊說,“顧隊你這是讓許教授去當魚餌啊,萬一他入戲太深怎麽辦?”
顧雲風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心平氣和地對她說:“那你去幫他。”
這她還真不一定能做到,準確地說是根本做不到。應西子喝了口酒精濃度很低的啤酒,想想也覺得自己的內心戲有點多餘。顧雲風高度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的男男女女,她在旁邊坐著喝酒,無聊地望向許乘月那邊,這才發現視線被遮住,完全觀察不到對方的情況。
心間突然湧現難以抹去的壓迫感,應西子微微欠了下身,調整呼吸,沉悶的空氣和爆炸的音效不停撞擊著她的大腦和心髒,衝擊著她的血管。
“顧隊,這裏太悶了,我出去下。”她拽了拽顧雲風的衣角說,穿過人群朝外麵走去。
“行,我陪你。”他趕緊跟上去。
應西子坐在一邊的長椅上,休息了一會兒終於緩過來了,望著麵前來來往往的車輛不說話。
而顧雲風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天上月光清冷,地上喧囂嘈雜。馬路上一直有車開過,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家夥靠在護欄上,吐得稀裏嘩啦。
“乘月這會兒怎麽樣了?”
“剛剛在裏麵就沒看到他了。”
他皺著眉頭取下藍牙耳機,伸長脖子看了很久後歎息一聲:“通信聯絡也斷掉了。”
他們對著這個突然失聲的耳機研究了很久發現它並沒有壞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