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凍不著,你顧好自己就行了,要是感冒了看你怎麽哭。”
小桃細淡的眉毛蹙起:“那你進來一點,別坐在風口了。”
鍾雲從衝她笑了笑:“總得有人守著吧,萬一那些人找到這裏,得有個人通風報信啊。”
他的目光越過小桃,落在角落裏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歎了口氣:“你是個弱女子,那位薑隊長又奄奄一息,隻能我上了。”
小桃聞言,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目光中滿是擔憂。
“他……傷得很嚴重。”她輕聲說道。
鍾雲從的眉間滿是愁雲:“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
薑豈言的胸前血跡斑斑,因為他的心髒處嵌著一顆子彈,看起來傷口不淺。鍾雲從沒什麽醫療常識,手頭又沒有一點藥,不敢隨意把子彈取出來,怕血止不住。
薑豈言的胸口微微起伏,隻剩下極微弱的呼吸,臉白得像是一張褪了色的紙,額頭上積滿了細密的冷汗。
他正在生死邊緣掙紮。
時間回到三個小時前。
車後座僅剩的三個活口被一撥毫無預兆卻又來勢洶洶的冷槍打傻了,在其他糾察隊員死絕之後,密密匝匝的子彈全招呼到他們這裏了,他們能聽見子彈打在金屬車身上的沉悶聲響。
車身被打穿了,光線透過圓形的彈孔斜斜地照進來,光影交錯,塵埃飛舞,竟然有種詭異的美感。
隻是依照這個速度,汽車的鋼鐵外殼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車窗玻璃早就碎得不成樣子,大大小小的碎片橫飛四濺,三個人的臉上、手上都多了不少帶血的劃痕,雖然疼痛少不了,但鍾雲從與小桃一開始就處於臥倒的狀態,倒是在槍林彈雨中幸免於難。
不過薑豈言就沒這麽幸運了,他先是憤怒地還了幾槍,而後其中一條胳膊被一顆流彈擊中,登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