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波夜空都像吃了興奮劑,整個人都很亢奮,在修理廠幹活時,也不再無精打采。每天他都會早早地把活幹完,然後跑回宿舍,麵對他那台如同機床一樣龐大的怪物電腦,眼睛盯著屏幕閃閃發亮,嘴裏不斷念念有詞,一坐就是大半天,一直會忙到深夜。
今天,這個家夥還起了個大早,沒像往常一樣要賴半天床,而是即刻去了車間,嘁裏喀喳一陣**。一天的活,半天就幹完了。而且一邊幹活時,一邊臉上還不斷露出迷茫的傻笑。然後從下午開始,他先是盯著哭大師房間門口那個球形的魚缸看了兩個小時,這會兒又賴在前台,盯著頭頂上的吊燈,一看就是三個小時。
這期間,井下光已經在電腦前做了兩場直播,還開導了那個要把所有積蓄都打賞給她的小凱子,終於說服對方:迷戀偶像固然精神可嘉,但也要先把自己照顧好,這樣才能細水長流。
等井下光把這些事情全部做完後,波夜空還在“坐井觀天”。
於是,井下光也忍不住盯著那燈看了起來。
這燈從她來修理廠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裏了,是個水晶燈。可以看出,這座現在改成修理廠的寺廟在開建時,排場還是挺大的。
不過,就算是水晶燈,也不至於值得看上三個小時。所以井下光一邊抬頭看燈,一邊轉頭觀察波夜空,有好幾次她都想開口詢問,波夜空卻總是會搶先將食指放在唇上,做出讓井下光噤聲的手勢。
直到井下光覺得快要無聊死了的時候,波夜空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把仰著的腦袋低下來,臉上滿是悵惘。
“怎麽啦?”井下光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問道。
“想起了很多事。”波夜空說。
“什麽事?”井下光問。
“記得嗎?有一次我和阿堅、阿東他們打賭,看誰先能用石子打中這盞吊燈上的燈泡。”波夜空臉上露出了神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