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深夜十點鍾的女生依然和2008年10月九點鍾的女生依然有什麽不同呢?
常常渴望著改變,做著“外星人來到地球把我變成米雲雲那樣的美人”的白日夢,卻從來沒有實現過。希望自己有一些充滿文藝氣息的特長,可以在匯演的時候一鳴驚人,扮一個古裝仕女彈琵琶,或者一襲白裙坐在黑色鋼琴前,事實上自己連唱KTV都是最安靜的一個,會唱的曲目隻有一兩首並不流行的歌曲。在每一年裏,都想著能夠張揚地綻放或者高調地凋零,但卻一直遠離盛開,隻剩單薄。
真的是一個普通到了極點的人,然而還是偷偷地在心裏埋下一顆種子,當雨露和陽光來臨時,便不顧一切地長成參天大樹。
對於林篪的暗戀便是如此吧。
永遠都記得——記憶的河流以完美的姿勢衝走了許多的細枝未節,但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卻清晰得像在心中裝了一架DV一般,每一個鏡頭都可以不斷重播。
已經不記得為了什麽和母親吵架,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成了導火線,所以從家裏跑出來,穿著拖鞋和睡衣,和母親賭氣不願意回家受奚落。年少時常常覺得母親的狠話就是一把淩遲的刀,收割了自己所有的尊嚴和快樂。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深夜十點鍾晃到了校園。夜晚的校園似乎變成了巨大的森林,教學樓、樹影都仿佛是一隻隻或大或小的蠻荒野獸。
說不害怕是假的,依然摸索著走到了小公園,坐在了長凳上,傻傻地看著天空,任“回去吧大不了被罵不還口”和“怎樣也不回去這關係到氣節”這樣的念頭不停地交戰。
天空是一片深藍,再遠一些便變成了墨黑,沒有帶手機,漸漸地覺得時間空寂難熬,風吹樹葉的聲音,草叢裏昆蟲爬過的聲音在空空的耳蝸逐漸被放大。在不能忍受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低低的碰撞聲,依然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