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想了許多種方法,想要把禮物送給林篪。
直接像別的女生一樣在樓道、走廊,甚至是跑到林篪的教室把禮物送給他?哦,不!眾目睽睽之下,依然不知道自己僅有的勇氣夠不夠讓她直視林篪的眼睛。用郵寄?不!那恐怕會太遲。托朋友給他?潛意識第一時間推翻這個念頭。
依然咬緊了嘴唇,她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星期三上午第二節課,她終於等到機會,趁語文老師讓同學默讀課文時,舉起了手,“老師,我肚子痛。”正大光明的借口。
語文老師也就是班主任,把又胖又矮的身軀挪過來,眼裏滿是疑惑:“你……”
完全顧不得了,依然尷尬地點頭。
語文老師呼了一口氣,帶著對“女生每個月總會有那麽幾天”的理解準假了。
依然站了起來,可是米雲雲已經率先站起來,她迅速看了依然一眼,說:“老師,我陪依然一起去。”
——什麽叫節外生枝。這不是極好的詮釋麽?
有一個死黨,無論什麽事她都要摻和進來,像是蘆葦和湖泊,楓葉與秋千,高中的死黨便是如此定位彼此的關係的。
默然無語。
米雲雲永遠比她沉得住氣。假若有一天她們為了某一件事而彼此試探,那麽先舉白旗的一定是依然。但這一回不同,依然把林篪藏在心中,並不想和任何一個人分享。
“依然,你想幹什麽?”依然帶著米雲雲在校園裏繞了一圈之後,米雲雲用她天生清澈的眼神觀察著她。
“沒什麽,我覺得悶。”依然又編造了一個借口,“你先回教室吧。”
“真的沒事?”
“嗯……”
“我們是永遠的朋友,你不會有事瞞著我。”米雲雲將一個疑問句說成了肯定句。
彼時的她們天真可愛,相信感傷也是一種美麗,苦痛也是一種溫暖,人生中會有“永遠”這樣一個本不該出現的詞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