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福馹他們的說法,這個世界的宗師還是很厲害的,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為好,所以他表現得極為謹慎,先應付過眼前的希揚先生,等到主線任務明確之後再展開自己的行動。
可就在此時,熟悉的光幕再次出現,在半空中寫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文字:
“主線任務觸發,假借‘青麵修羅’的身份,聯合應天府尹希揚先生,共同追查餘下的三塊寶藏鑰匙,完成獎勵三百輪回點,失敗扣除相應點數,輪回點不足,打入無間地獄受苦。”
“支線任務觸發,以錦衣衛的視角看江湖,了解帝國機器背後的隱秘,成功獎勵三百輪回點數,失敗無獎勵。”
希揚先生沒有任何官員的架子,反而更像一個出來遊山玩水的大儒,寄情於山水,自然灑脫,一點也不像是一位江湖頂尖的高手。
此時,他的神情沒有那麽的悠閑,反倒是十分的嚴肅,任是再心平氣和的官員,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遇到肆意屠殺平民的錦衣衛,也是會燃起怒火,其眉眼之中布滿威嚴。
“你好大的官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使罷了,誰教你的規矩,見到上官為何不行禮?”他一手背在身後,腳下扁舟似乎有千斤巨石壓下,猛地一沉,而後在巨力撕扯下四分五裂,其人亦如平沙落雁般飛身而起,輕盈地落到武齊的身旁。
武齊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心中評估著九大宗師的真實實力,光從這一腳就能看出,他現在若是和這位希揚先生對上,肯定是討不到什麽好處,境界上的差距,有些大:“見過府尹大人!大人此來是有何意?錦衣衛的案子,大人要插上一手?”
他語氣還是那麽的硬氣,演出了錦衣衛特權在手的“桀驁不馴”,絲毫不因為眼前之人是上官,是宗師,就點頭哈腰。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麽幹,臉上麵容絲毫不改,心中卻是慌得一逼,全神貫注在感知之上,時刻防備著,隨時準備動手。
“哈哈哈,不愧是錦衣衛,好一個錦衣衛。”希揚先生嚴肅的麵容來得快,變得也快,瞬間就陰轉晴。
“非是老夫想要插手你們錦衣衛辦案,實在是你們這般肆無忌憚的行事,已經將前朝寶藏的事情徹底捅到了世人麵前,又是在我應天府境內,老夫作為府尹,是不想管你們惹出來的破事都不行啊。”希揚先生也是略微有些無奈。
“皇帝陛下已經下了密令,命應天府全力幫助錦衣衛辦案,更特命老夫督辦此案……但是,老夫是萬萬不想趟你們錦衣衛這趟渾水的,所以特意前來知會你一聲,往後辦案,老夫會讓你們方便行事,隻是如眼前這般的殺戮,還是能免則免為好。”
“嘿,這點小事就能讓希揚先生親自來找我?我是萬萬不信的。”主線任務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前麵了,武齊自然知道這個希揚先生的目的,顯然其親自過來就是為那塊已經毀掉的令牌。
隻是他不能表現出來,還好臉上戴了一張麵具,不然以他什麽事都寫在臉上的奇怪體質,可瞞不過這個精明的老狐狸,被揭露了身份,前功盡棄。
這位希揚先生歎了口氣:“閣下既然如此敞亮,老夫也不多做那些彎彎繞繞,此番親自前來便是為了你在此搶奪的‘九龍金令’,你也知道,從前朝的餘孽口中掏出了寶藏的鑰匙不是一塊,而是四塊。”
“府尹大人卻是來晚了,我也來晚了,得到令牌的兩個江湖少俠,已經將那金令給熔了。”武齊修羅鬼麵下的嘴角一勾,很是有些得意。
“你說什麽?”希揚先生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銳利。
“便是在此了,金塊之上還有些許餘熱。”武齊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傑作,看也不看就給希揚先生遞了過去,一點也不怕他查探。
查看了好一會之後,他才是幽幽一聲歎息:“竟有此等事,卷宗裏可是寫明了令牌乃是前朝能工巧匠聚合五金之精,以天外隕鐵打造,堪比神兵利器,怎麽可能會被輕易破壞……”他握著金塊,手掌不自覺用力,在其上捏出了深深的手印。
原來還有這一說,這麽重要的情報,你老就這樣在這江邊談論,怕是不太好吧。
武齊聞言心中有了計較,覺得不說點什麽可能會露餡:“府尹大人心中也是有所察覺了吧,以你的武功實力,江湖地位,更是應天府尹,手下勢力之大,在此地無人能及,可這些人偏偏選擇在這裏現身,吸引我等前來……”
希揚先生沉默片刻,有些恍然道:“其所謀盡在老夫,若是我將令牌已毀,或者令牌是假的消息放出去,不止是江湖中人不信,就是皇帝陛下也不相信,定然懷疑我之忠誠,覺得我想吞下這前朝寶藏……”
他手中的金塊像是軟軟的金泥一般,在手指的搓撚之下,金粉簌簌落下。
“府尹大人所言極是,但若是我願意為大人作證呢?我等皆是為皇帝陛下辦事,自然不能受他們擺布,當精誠合作才是。”武齊自然不可能放任務於不顧,先開口求合作說道。
這位府尹聞言猛地一握手掌,變形的金塊再次變成了金珠的滾圓模樣,隻是比先前小了一圈,“你……倒是和其他錦衣衛有些不同,跟你‘青麵修羅’的名號完全不符啊。”
“這就不需要府尹大人關心了,不過是些虛名罷了,我心中所想隻是為朝廷辦事,眼下需要借助大人的力量尋找剩下的三塊金令,找到真正的鑰匙,為皇帝陛下得到前朝的寶藏,將所有的前朝餘孽送下黃泉。”武齊淡淡道。
“這是當然,老夫雖然踏入了宗師之境,卻也是不曾在意這些虛名,一心為皇帝陛下辦事,盡心竭力,此番必定傾力為錦衣衛掃清查探路上的障礙,請閣下放心。”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像是在與路人閑聊家常,接著又笑了笑:“為了掩蓋前朝餘孽圖謀被發現的事情,老夫需要錦衣衛放出消息說你‘青麵修羅’已經得到了‘九龍金令’,吸引那些蠢蠢欲動的江湖中人的注意力。”
“如此,老夫才能借助宗師的些許影響力,繼續暗中查探,幫助錦衣衛得到其他三塊金令的線索,找到那塊真正的寶藏鑰匙。”
“以府尹大人的實力與勢力,竟然也會害怕擔上這些莫須有的謠言?”武齊語氣中帶著嘲諷的意味道。
這才是錦衣衛“青麵修羅”該有的反應,作為天下九大宗師之一,希揚先生的實力絕對是最頂尖的層次,可他依舊有作為人所害怕的事情,有作為人臣害怕的猜忌,他已經被家族和官位牽連,與那些仙遊江湖,瀟灑自如的其他宗師是沒有辦法比的。
這位府尹大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了點宗師該有的氣勢:“怕?能夠走到我這個境界的人,已經是早就忘記了什麽叫做害怕,我隻是不想憋屈地被猜疑,被限製,死在宗師以外的人手裏罷了。”
“你竟敢在錦衣衛指揮使麵前說出這等不忠之言,你就不怕我轉頭就報上去?到時候,你害怕的一切便會立即發生。”武齊撇了撇頭說道,右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搭在了腰間的寶劍上,指間微微用力。
希揚先生搖了搖頭:“這人啊,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尤其是老夫這般活到了這等歲數,見過了太多的風雨,太多的人和事,自認在識人這點上,頗有些造詣。”
“嗬嗬……希望府尹大人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武齊挑了挑眉,他這是看出來自己是偽裝的了?因此決定利用自己,故意不點破,甚至表達了與自己交好的意思,真是個老狐狸啊!
“可惜你還是算計錯了人,我可是出入於諸天之中的輪回使者,等到我的主線任務完成,自然‘飛升’而去,你們那些謀劃,與我沒有任何掛礙。”武齊心中暗暗想到。
武齊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畢竟真正的“青麵”可就在自己不遠處躺著呢,自己憑什麽就是錦衣衛了呢,連衣著都有黑白之分,真是一個敢冒充,一個敢認同啊。
嗯,先與他虛與委蛇一番吧,有主神的主線任務指引,想來這位府尹大人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對自己出手,倒是可以互相利用一番。
希揚先生也不想再扯這些事情,直入主題說道:“‘青麵修羅’閣下,不知道是否認同老夫的謀劃,與我共同探尋餘下的三塊金令?”
武齊哪裏敢不答應這位宗師的提議,若是說出一個“不”字,對方指不定就要立即翻桌子了,隻好點頭道:“這就要看府尹大人的手段了,錦衣衛是不會放出任何消息了,尤其是這種關於秘密任務的消息。”
“老夫自然是知曉錦衣衛的規矩,事成之後,老夫另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