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雪人鬼情係列13本

十四 花好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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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哥哥在古城牆上找到我,也就找到了我常常在午夜失蹤的謎底。

隻是,他無論如何不能相信我是在約會一個神秘的唐朝情人,隻當我發燒說胡話,大把大把地喂我退燒藥。害我一直睡一直睡,很長一段時間都昏昏沉沉。

有時睡不著,我會整夜痛哭。

唐禹披著睡袍便趕過來,緊緊擁抱著我,也徹夜不眠。

我在他的懷抱中安然睡去。仿佛回到小時候。

不記得小時候,母親有沒有這樣擁我入眠。

我向唐禹要求:“唱一支催眠曲來聽聽。”

唐禹為難:“你知道我五音不全,不會唱歌。”

但是禁不住我再三要求,終於開口:“憶昔笄年,生長深閨院……”

我大驚躍起,頭撞在床欄上,也顧不疼,睜大眼睛問:“你怎麽會知道這支歌?難道你也……”

唐禹莫明其妙:“我從電視劇裏聽來的,人人都會唱啊。”

我軟倒,哭笑不得。剛才聽到《傾杯樂》的一刹那,我還以為唐禹也是舊唐人物呢。

稍好一些的時候,唐禹逼著我去見心理醫生。

我抗議:“他們會把我當成怪物解剖。”

唐禹說:“誰說的?程醫生每天預約多得不得了,沒見他把誰送上解剖台去。”

我可以想象,在程醫生處,一定有機會聽得到比我更荒誕的經曆和故事,他早已被磨煉出鐵石心腸。

我決定以沉默對待他的種種追詢。

然而程之方並不是一個打破沙鍋的人。

同時他也並非衣冠楚楚,一本正經。他就穿著家常的棉布襯衫,滌綸褲子,懶漢鞋。我在黛兒的薰陶下對男人的穿著十分挑剔,故而認為他的品味頗值得商榷。

“嘿,你好,我是程之方。”他同人麵對麵打招呼亦好像回答電話留言,但態度是誠懇的,至少是扮誠懇扮得很到家。“你可以叫我程醫生,也可以叫我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