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略微熱切地看了六具黑獸屍體後,眼中有些忌憚地看著周圍,似乎是怕有人出現,將這些黑獸的屍體搶走一般。
李莊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反對李偉的話,畢竟拖著這些屍體回村的時間可能要多花些。
“你看清楚了嗎?”
傅承陽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對著扶藥問道。
扶藥眼中閃著恐懼,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五滴血液中蘊含著極為濃鬱的妖禍氣息,他們竟然可以輕易地吞下,而且還可恢複傷勢。
更為有意思的是,在他們的身上我竟感覺不到半點妖禍的氣息。”
傅承陽語氣凝重道。
略微考慮後,傅承陽對著浪修下了個命令。
“去,將他們拿下。”
有些事必須更近些看才可清楚。
浪修應了一聲,而後整個身體就像一陣風一般,向著李莊二人襲去。
李莊此刻滿足地看了一眼身後拖著的黑獸,嘴角不由翹起,他對於此次偷獵的收獲十分滿意。
更是略帶得意地看著李偉,眉頭不由挑了挑,要不是他,他們二人可能收獲這麽多嗎?
但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因為他見到了一個身影,一個渾身散發巍峨氣勢,自己絕對敵不過的身影。
“不要反抗,和我走一趟。”
浪修語氣淡漠,但卻帶著無可反抗的威勢來到了二人麵前。
李莊和李偉周身的血液仿佛沸騰了起來,渾身不由繃緊,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但眼底深處卻依舊有著戰意。
他們敢肯定這是他們見過的最強大的人。
就算是城中來的那位大人也沒有此人強大。
“大人,不知有什麽事?”
李莊強忍著恐懼對著浪修問道。
“跟我來。”
浪修沒有回答他,隻是對著二人一語,而後就帶著二人向著一處走去。
李莊瞳孔一縮,他發現這位大人走的方向竟是黑獸窟。
但此刻的他們已然沒有選擇,隻能跟在浪修的身後。
李偉麵色猶豫了一下,似乎想對李莊說些什麽,但在見到李莊眼中那凝重的目光時,所有話語都咽了下去。
不一會兒,二人就被領到了傅承陽麵前。
李莊渾身一震,看著眼前的出現的三十幾人,雖無法感知出這些人的具體修為,但可以肯定的是,和這裏的任何一人戰鬥自己都是必死無疑。
一旁的李偉也是這個想法,這些人他也是一個都打不過。
這是屬於二人野性的直覺。
“血主!”
浪修對著傅承陽施了一禮,身上恭敬。
傅承陽一揮手,浪修便走到了血字衛的隊伍中。
“將你們所知道的一切關於黑獸窟的訊息說出來,同時再交代你們是何人,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傅承陽向著二人走去,神色平靜地說道。
李莊眼中閃過驚奇,又看了看傅承陽等人的服飾,心中的一個猜測不斷萌生發芽。
“大人難道是要攻克這處黑獸窟嗎?”
李偉麵帶震驚地說道。
在他看來,這群人都是自己無法抵抗的人物,又想要知道黑獸窟的訊息。
一群強者、想要知道黑獸窟的訊息,這些往往意味著有人要挑戰黑獸窟的征兆。
“許多話,我不想要說第二遍,將你們所知道的訊息說出,你們就可活命。”
傅承陽淡漠的目光掃過二人。
李莊頓時渾身寒毛豎起,他方才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如墜冰窟的殺意,李莊再無猶豫之色。
“這處黑獸窟是排名兩千二百三十一的黑獸巢穴,已被探知這處黑獸窟有著五層。
最上麵一層是血蟻境的黑獸,依次向下是相當於血蛇境、血牛境、血虎境、血象境的層級。
在周圍有著三個村子共同抵禦著這處黑獸窟,分別是四五五、四五六、四五七。
我們四五六村子裏有三百六十七個血牛的護村人,十一個血虎的隊長,一個血象的大隊長,是排名第二的村子。
這黑獸窟中的黑獸一般是夜晚出行,白日蟄眠。
平日裏這黑獸窟若是有黑獸湧出,一般隻會是前三層的,隻有十年一次黑獸潮,和百年一次的大黑獸潮,第四、第五層的黑獸才會出現。
而我們平日裏獵取黑獸是為了生存和修煉,由於天地規則的限製,在這片土地上幾乎不可能種植作物,若是有也會被黑獸一掃而空,黑獸幾乎無所不吃,植物、血肉、甚至土壤。
黑獸的血可讓我們快速恢複傷勢,增進我們的修為,特別是黑獸心和黑獸角。
而黑獸的血肉和骨頭雖說也可以吃,但我們基本上都是用來培養為數不多的作物,它們的身體血肉是黑米生長的最好土壤。
當然,我們也會培養一些可以快速增加我們修為的寶物,現在我們村子裏最為珍貴的就是一株可以讓血虎境界突破到血象境界的黑羽蘭花。
我們可為大人獻上,還望外來的……大人饒過我們的村子。”
李莊身子微微半躬,語氣極為謙卑。
一旁的李偉驚了,村子的戰力和黑羽蘭花可是村子的重要訊息,特別是後者,影響著村子的傳承。
就算是他們丟了性命也絕不可說出關於黑羽蘭花的訊息,可是這李莊是怎麽了,這般昏了頭。
還有他所說的外來是什麽意思?
傅承陽目光微閃,又向著李莊靠近了一步。
“這萬獸天宗秘境中的人果然不同凡響,區區一個實力不過築基的練體者也有著這般敏銳的腦子。
而且……你很好,就算是知道你我之間有著天和地的差距,你眼中依舊有著決死的戰意。
你甚至還想著和我戰鬥,而在你決定戰鬥的時刻應該就是我對於黑羽蘭花感興趣的一瞬間。
你在判斷我是否會對黑羽蘭花感興趣,不過我有些奇怪的是,為何我對於黑羽蘭花感興趣你就要拚死一戰?
是萬獸天宗給你們留下了什麽訊息嗎?”
傅承陽繞有興致地看著李莊。
李莊臉色頓時煞白,他不知道傅承陽是如何一點不差地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的,但他知道,此刻他連一戰資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