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笑了笑，一声叹息从口中溢出，显然是不知该怎么解释。
原以为夜无涯不会轻易知晓这件事情，没想到他最终还是知道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确实是有这种事情发生，但你也不要怪沈清衡，沈清衡他也不容易。”
见大长老为沈清衡说话，夜无涯更奇怪了。
大长老什么时候也与沈清衡为伍了，难不成就因为沈清衡是从上界青岚宗下来的。
看着夜无涯那满是质疑的眼神，大长老无奈的笑了笑。
“你这小子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莽撞，有些事情不能仅凭借着眼睛去看，要用心去感受，你所看到的沈清衡可能确实是杀人不眨眼，但你别忘了，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的。”
面对大长老的那份敲打，夜无涯始终保持着沉默，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只知道他看到的沈清衡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方是一个只知道利用别人的存在。
至于对方的善良他还从不曾看见过，所以目前在他的印象里，对方就是个十足的坏人。
“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众多弟子去送死，我们几大势力的长老和宗主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有些事情不能轻易改变。”
提及起这件事儿，长老的言语都开始变得沉重，眼底深处还有着若即若离的抗拒。
他也想和上界对抗，只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他们注定是要拜倒在上界脚下。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聊一聊，等到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后，你或许会对沈清衡改观。”
邀请着夜无涯在不远处的亭子落座，夜无涯始终保持着沉默，而大长老则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大长老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告诉我吧，我现在是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大长老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喝茶，夜无涯忍不住催促着。
他是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他恐怕无法安心休息。
“行吧，沈清衡此举也是被逼无奈，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有证据。早在一开始对方就曾和我提及过这件事，他在提及时也曾表示过自己曾提过建议。”
想到沈清衡和自己解释一切时的模样，大长老有些心疼他。
同为宗门之中的子弟，不管是上界也好下界也罢，大家总归是同根生。
谁也不愿意看到手足自相残杀的场景，只可惜这种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可他明明说弱者就该死，这种时候他当真不是在故意和大长老你卖惨嘛！”
想到沈清衡刚刚所言的种种，夜无涯甚至怀疑两人所说的沈清衡并非是同一个人。
沈清衡的性格本就让人琢磨不透，对方时常会变换出另一副模样，让人摸不清他的善恶。
“我一开始也觉得对方说的话是假的，直到我收到上界的传信，我才意识到对方所言全部为真。”
将那只纸鹤从袖口处拿了出来，看着那只摆在桌子上的纸盒，夜无涯却迟迟未曾伸出手去。
“沈清衡告诉我，上界要求下界各势力派出十人进入到秘境之中，传信中也明确表明了，如果我们不答应，就在位面通道开启之际专门针对。”
提及起专门针对，大长老的言语中多了些许的苦涩。
被自己的老祖宗针对，这心里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可事情就发生了。
夜无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倘若上界真决定在位面开启之际专门针对，那下界岂不是要寸草不生。
联想到这一点，夜无涯突然就明白沈清衡为什么会那么说了，原来是因为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不管是答应也好拒绝也罢，哪一条决定都对上界有好处，而下界也只能当一个替死鬼。
“无涯，你的能力在所有人中都是佼佼者的，你的能力也未必比我大长老差，如今上界的人频频出现在下界，这下界恐怕是真的要翻天了。”
大长老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那过于窘迫的言语中还透露着满满的为难。
倘若有朝一日，下界被彻底收复，那下界的所有人将会沦为上界的宠物。
等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成为上界人的徒弟了，只要是能够成为对方身旁的侍者就已经够好了。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沈清衡给我们的感觉或许不是很好，但我们大家还要慢慢的接触，说不定接触久了就能够看清这个人的为人。”
大长老不断的劝说着，只为了让夜无涯不再和沈清衡继续对抗下去。
这一路走来他也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对抗，这份对抗持续了太久，久到让他都觉得没办法再继续了。
夜无涯没有应声，反倒是一直盯着石桌上的纸鹤。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纸鹤，就决定了所有弟子的生死，上界还真是了不起呢。
漫长的沉寂过后，夜无涯重新抬起头来，“这个纸鹤是每一方势力都收到的吗？还是说只有青岚宗才拥有。”
一想到众多势力都要派人一同进入秘境，夜无涯便忍不住询问起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各大势力应该都会派出宗门之中较为厉害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这些厉害的是否能够顺利的通过此次难关。
“我若是没猜错，其他的事例应该也已经收到了，这纸鹤就是传信的内容，你若是愿意不妨看一看，等你看了就能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答应下来了。”
又一次将纸鹤推到了夜无涯跟前，大长老缩短了夜无涯和纸鹤之间的距离。
盯着那小小的纸鹤，夜无涯迟迟未曾伸出手，直至大长老的催促声传来，他这才将纸鹤接过。
在纸鹤停留在手心上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袭来。
一抹金光骤然乍现，看着下意识的遮挡住了双眼，隐约地看到了一道身影。
适应了那抹金光，夜无涯缓缓地放下手掌，透过光影，他看到了一道极为嚣张的身影。
那身影的主人此刻极力散发着身上的威压，那份威压让他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压迫。
重新将纸鹤放回于桌子上，夜无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