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钦好奇地问道：“卫老师你什么时候猜到他们三人的关系的？”
卫明撇撇嘴：“有一天晚上我搜了一下，发现宏坤和钱素芬两个人以前合作过，所以我知道他们一定有关系，后来一回想，那个宏坤又正好那天舍身救了邓波，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会简单。
所以我去找宏坤，根据谈话我看出来宏坤有事隐瞒，他根本就知道邓波奸强何凯丽的事，他表情完全就是装的，他和钱素芬一直都有联络，我估计宏坤那天去医院根本就不是看医生，他想去看钱素芬，他也知道他儿子也会去，他想看看他儿子，所以她就跟着邓波，
碰巧，周巧巧那天想去杀邓波，被宏坤看到，就奋不顾身出来救他，所以我猜他们两个应该是父子关系。”
“老爸救儿子，是本能反应。”卫明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眼中思绪重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
墓园之中，卫明和方婷一起，可今天却并不是为了办案。
他们走到了约定的地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周巧巧。
见得两人跟上来，周巧巧没有说话，而是主动带路走到前面，来到一处墓碑前。
“很感谢你们肯来。”周巧巧微微一笑，可只是出于礼貌，脸上尽是悲伤。
“我真的很想在我姐姐面前，感谢你们。”
墓碑上有一张照片，那是何凯丽。
卫明和方婷站在周巧巧身后，良久，方婷才开口说道：“我们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有必要这么做吗？”
周巧巧深呼一口气，坦然道：“我知道无论如何，做犯法的事情都是不对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邓波绳之以法，所以只好这么做。”
“其实路不是只有一条。”卫明轻轻地道。
周巧巧转过身来看着卫明，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微笑道：“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只要姐姐能死的瞑目的话，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么做值得？”
“值得。”
周巧巧的眼睛里，是坦然，是坚定，是……平静。
……
“警官——我口渴啊。”
审讯室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坐在座位上，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耐烦。
端着水走进来的张达源抬了抬眉毛，将水杯放在桌子：“给你喝咯。”
“干嘛抓我来这里啊？法律改了吗？去公共厕所撒尿也要被抓？”
“去公厕撒尿当然不会抓了，去公厕里拿枪，当然要被抓了。”何钦揶揄道。
现在行动组正在处理一件私人非法持枪案，这是一宗已经跟了两个月的案子，终于在昨天找到了突破口，在市里的公共厕所直接逮捕了眼前这位男子，当时他正要去取在水箱中的枪支。
“我真的是去厕所撒尿啊，你们别冤枉我啊。”
因为眼前的人之前没怎么露过面，而何钦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他也还没有将枪支取出来，所以不能直接认定其持枪，所以将他带了回来。
“那个公共厕所有那么多格空的位置，你非要去最后那一格？”何钦质问道。
“前面几格太脏了，当然就去最后一格啊！”男子辩解道。
“最后一格也不是很干净啊！”
“我看每格都差不多，都到了最后一格，难道走回去啊？”
“可是你进去那一格之后足足有十几秒，我们拉开门你裤子都还没脱，双手放在水盖上，想撒尿是这样的吗？”
“我进去滑了一下嘛……”
“你撒谎！”
何钦忽然拔高了声音：“你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挠脖子，这个动作叫做……”
他从包里抽出一本书来，飞快翻到其中的一页。
“这个动作叫做‘自我安抚’，你看……”
说着，何钦还把书的那一页给这男子看：“呐，一模一样，你很紧张，你怕我们揭穿你在说谎，是不是啊？”
“脖子痒当然要挠了啊！”
何钦的视线下移，看到男子的脚，立马说道：“这个就叫做‘冻结行为’，这本书里说，人在说谎的时候会限制自己脚的动作，一模一样，你看……”
书里的画面果然和男子一样，双脚都叉在一起，紧闭着。
“说吧，手为什么要放在水箱上面？”何钦放下了书。
“我都说了，我当时脚上一滑，手就放在水箱上了。”
何钦不理会男子，转头看向做笔录的张达源，问道：“他进去多久？”
“十多秒。”
“十几秒才滑？之前你干什么呢？”何钦皱眉道。
“当时……一进去，我那时候裤子的拉链拉的很紧，你知道不知道，裤子拉链紧……我使劲拉，就失去了平衡，失去平衡，就扶着水箱……”
男子不断辩解着，他的神态动作都被何钦收入眼底，看着男子不断乱瞟的眼睛，何钦直接打断道：“又在撒谎，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看向左上方，因为用右脑在思考，右脑在编故事，左脑才在记忆，怎么样，还说谎？”
男子无奈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左脑右脑的……”
“你仔细想想吧。”
刚要撇撇嘴，这时候何钦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同事的。
“哎，师兄……”
那边快速说了几句话，何钦的神情就变了变，紧蹙着眉头。
“好好好，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何钦挂断了电话，看着对面的男子说道：“先生对不起啊，真的错怪你了，你不是去厕所拿枪……”
“你看我早就说了我是无辜的嘛！”男子一副责怪又感觉幸好的模样，将头扭向一边。
“这样就好了，哈哈……”
“我们刚刚查过了。”何钦忽然反转说道：“那把枪射出来的来福线跟两个钟头前淮山一宗劫案的弹头吻合。”
“啊？……”
“劫匪开了三枪，杀死了一个保安员，所以我们不是怀疑你去拿枪。”
“而是你杀完人，抢劫完之后想把枪藏在水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