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纪星话里有话,白鹿惊觉道:“你做了什么!”
张纪星笑道:“我能做什么,我看你的叶先生不爽,当然是要赶他走了,等我的人一到,他这辈子都别想在海城混了。”
白鹿身子微颤,忙道:“张纪星,你忘了吗,叶先生可是许董事长的贵人,你不怕得罪许家吗!”
张纪星哈哈大笑:“我的人一到,许家算个屁,啧啧啧,现在知道怕了啊?我不禁能让他失业,我还能斩断你海城的一切商务活动,你信不信?”
白鹿闷声不语,心下又惊又怒,却又不得发作。
她失去代言没什么,无非是从头爬起,可因此牵连叶先生,她心里过意不去,难得能遇见一个她不反感的男性。
这时,一直沉默的叶修忽然问张纪星:“你叫什么?”
“你不认识我?”张纪星一愣,旋即戏谑道:“怎么,问我名字是要对付我啊?行,我告诉你,老子叫张纪星!”
这个问题叶修也曾问过白鹿,但此刻再问张纪星,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张纪星还全然不知道等着他的将是什么。
片刻后,闫非领着一帮保镖来了。
全场名流肃静。
白鹿得知来人是区长大公子,顿遭雷击。
张纪星添油加醋的说明经过,然后戏谑的看向叶修。
“区长大公子来了,还不赶紧跪下!”
话落,“嘭”的一声巨响,只见叶修还好生生的站着,张纪星疑惑回头,却见闫非跪在地上,双眸狠狠颤动!
张纪星要对付的人,怎么会是青山先生?!
“闫公子!”
张纪星失声惊叫,心觉不妙。
下一秒,闫非朝叶修匍匐,极其恐惧道:“先生,弟子知错,请祖宗大人责罚!”
闫家乃海城第一权贵,但闫非深知,所谓闫家,只是隐医势力里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这一串名号震惊了所有人,都道闫非是吓傻了,胡言乱语,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对叶修生出一种恐惧。
张纪星已魂飞天外。
许董事长见了这青年要执礼鞠躬,闫大公子见了此人,干脆屈膝下跪,此人是谁?不知道,但绝非他能惹得起的!
嘟嘟!
电话忽然响了,张纪星接完,脸色瞬白,他的璀璨星途到此为止了,脚下一软,直挺挺的对着叶修跪了下去。
“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原谅。”
这一跪心服口服,再无一丝不满。
在场众人惶惶难安。
白鹿惊魂未定,心想他不是个医生吗,怎么好像谁都怕他似的?
可转念又心生钦佩,身居如此高位,居然还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心境之高,真叫人望尘莫及。
叶修手一挥:“都走罢。”
闫非如劫后重生,起身一揖连忙告退。
张纪星磕了三个响头遂才离开。
仓皇赶来的许震一听此言,还哪敢上前惊扰。
酒会继续,但所有人的魂儿已被吓没了,直到舒缓的舞曲提前响起,气氛才渐渐回归欢快。
白鹿压住心中惊骇,主动上前相邀:“叶先生,能做我今晚的舞伴吗?”
叶修笑道:“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叶修肯来就是给许震一个面子,但眼下兴致已被搅和殆尽,而且看张远也不喜欢这种场合,遂转身离开。
白鹿在身后望着背影,心里不知道幻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口角间浅笑盈盈。
酒会结束,刚换完常服,江晚晚就坐车来接她。
白鹿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当下倒豆子一般和闺蜜说了,听着她的甜言蜜语,江晚晚瞪圆了美眸,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鹿居然会对一个男人有好感?
回到后山别墅。
白鹿一脸为难道:“今天见到了叶先生那般有魅力的男人,这个时候要我去见你那色狼老板,我担心我会当场吐掉。”
这正合江晚晚心意,忙劝道:“那你一会儿就在房间里做你的美梦吧,不然我老板劳累一天,回来还要看你呕吐,他多惨啊?”
白鹿好没气道:“你个没良心的,见色忘义,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你那色狼老板!那就免他一顿打吧!”
傍晚十点,叶修回到别墅。
只见江晚晚睡倒在了沙发上,叶修关掉电视,去了一楼洗浴间,里面空间宽敞,干湿分离,进去时灯还开着。
叶修摇头,定是江晚晚粗心所致。
他刷牙洗漱完, 出去时顺手将灯熄掉了,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喊,叶修心想江晚晚不是睡在沙发上吗?
“晚晚,你把灯关了干嘛,我还在穿衣服。”白鹿尚未发觉,兀自说道。
叶修心里一咯噔,想起来前两天江晚晚说,她有个大明星闺蜜要来借助一晚,不会就是里面这位吧?
“晚晚,你怎么不说话?我讨厌你老板,你生我气了?可是我厌男,我也没办法,再说你老板又是个老色狼,我哪里会喜欢?”
自言自语一阵, 忽然浴室门被拉开。
阵阵幽香怦然散发,只见白鹿玉体若隐雾中,冰肌玉骨,欺霜胜雪,仿佛拿天山白雪塑体而成,圣洁绝伦,让人生不出亵渎之意。
而此刻,她仅是穿了一件贴身衣服,艳风如刀。
叶修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呆了一瞬,随即摔门而出,里面静默半晌,传来“啊”的一声羞恼至极的喊叫。
江晚晚恍然惊醒,一看电视关了,心道惨了,本是想守在客厅告知老板一声,可老板已经回来了!
一回头,却见叶修走来,迷茫道:“你闺蜜来了?”
江晚晚倒吸一口冷气,上前郑重道:“老板,你先上楼,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想等你回来的,可我不小心睡着了。”
叶修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波澜,但见江晚晚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便也配合着让她心安,上楼进屋关了房门。
白鹿披了一件浴袍,玉颜羞恼,满面寒霜的来到客厅,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江晚晚忙上前拦住:“算了算了,这件事怪我,白鹿,你别冲动,老板也是无心之举,他都不知道你在家里!”
白鹿银牙紧咬。
想起某人曾放言要挖掉老板眼珠子的话,江晚晚忙道:“白鹿,你最好了,老板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与他计较啦。”
江晚晚软磨硬泡,当真害怕得紧。
白鹿一般不怒则以,发起火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可白鹿突然眼眸泛红,哭腔道:“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不讨厌的男生,我还想着……早知道我就不来啦,晚晚,我恨死你老板了!”
说完蹬蹬上了楼,房门啪的关上了。
江晚晚呆站客厅里,两头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