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四周很快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原本已经取得优势的几大家族合力的援兵,竟然成了饺子馅,被包围在当中。
韩阳等人抬头看向四周,发现四面的人,使用的兵器只有三种,刀枪剑。
看到这一幕,韩阳等人瞬间瞳孔一阵收缩。
不管是东方文英的失踪,还是前些时日林春省长白门的覆灭,都与对方脱不了干系。
只是韩阳等人在镇压纳兰一族的时候,却发现族长纳兰额图竟然不了解这些事情,实在使得众人无比诧异。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幕后之人竟然勾结了四极殿的那些被淘汰的人,利用他们心中的不平衡,以他们为鱼饵,使得韩阳等人陷入陷阱当中。
“先生?您刚刚不是死了吗?”
只剩下一条腿的白崇山震惊道。
“那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
带着面具的人,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替身?”
白崇山一愣,旋即大喊道:“你,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盟友对不对,就连替身,也是准备在这里牺牲的。”
“不管是替身还是我,都只是勾引韩阳的陷阱而已。”
“你,你个老王八蛋,我就算是死,我就算是下地狱,也要诅咒你,诅咒你的心愿无法达成,我愿你永世不得翻身,不得好死。”
白崇山激动的大吼道。
那个所谓的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生原本有着自己的追求和梦想,以为可以和那些偶像一样,用自己的努力改变世界。”
“只可惜,因为某件事,我只有踏出另外的一条路。”
“我的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就算你不说,我想我死后,去的也是地狱。”
这时,韩阳主动开口道:“几年前,我们狼牙执行一向护送机密文件的任务,出现了一批用剑的高手,最终我们伤亡惨重,狼牙队长东方文英下落不明,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先生思考了一下,说道:“你是说冰川阻击战?如果是的话,这件事是我下的令。”
“其实,那次你们护送的所为的机密文件,正是一张兽皮和两个人形雕像。”
“你们觉得你们是正义的,护送的是对国家有利的文件,可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不是那些上位者,为了自己能够长生,不惜牺牲你们的性命,从而达到他们自私自利的目的。”
一切真相大白,原来,他们追寻了许久的敌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韩阳,还有赶来的狼牙所有人,全都枕戈待旦。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屠夭夭拿着韩阳赠与的唐横刀,当仁不让道。
先生摇了摇头,显然不准备透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韩阳这个时候,却主动开口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唉,早知你如此聪慧,我当年就不应该留下你。”蒙面先生感慨道。
韩阳嘲讽道:“因为你心中有贪婪,有所求,所以你才不得不留下我。”
“我猜的对吗,纳兰先生。”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如果说眼前这个先生,是某灰色地带的老大,某个身居上位之人,或者某个财阀的掌舵人,他们都能够理解,毕竟钱财权利越大的人,越怕死。
然而,要说一心想要夺取这些宝物的,竟然是那个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的纳兰先生,这令在场绝大部分人,全都不能理解。
只可惜,他们的不理解,最终还是改变不了事实。
蒙面先生笑着摇摇头,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当他露出真容的一瞬间,不管是屠夭夭还是闿铉等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要知道,他们的父亲,可是纳兰先生的学生。
在他们的印象中,纳兰先生是那个永远带着微笑温文尔雅,永远对学生无微不至的关怀,跟他们打成一片,永远以最容易理解的方式教导学生的教书匠。
这样一个桃李满天下的人,这样一个匠气十足的人,怎么可能是布局幕后几十年的幕后黑手。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整个华国的圈子都要震一震。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吗?”纳兰先生问道。
也许是韩阳对这位教书育人的老者表示尊敬,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所以韩阳非常坦诚的开口。
“原因很简单,第一,纳兰额图先生死的太简单。”
“以纳兰一族当时的势力,其实他有一拼之力,然而,他却选择了自尽,这不得不让我怀疑,纳兰一族有什么后手,或者说,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可话又说回来,问他有没有给这些用刀枪剑的组织提供资金,他却不知道,所以我确定,纳兰一族一定有一个人,比他藏得深。”
“而这样的在纳兰一族中,有能力也有影响力的人,您算是一位。”
纳兰先生点了点头,感慨道:“你说的不错,组织是我一个人暗中弄的,纳兰一族内,知晓这件事的不超过十个人,而且都是我的亲信,我弟弟并不知道。”
“不,应该换个说法,是早些年他不知道,这些年,尤其是湖北道第二次世家火拼,他就有所怀疑了。”
“至于原因,不用我说了吧?”
韩阳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您,是为了您的女儿吧。”
纳兰先生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就是为了我女儿。”
“我这一生,年轻的时候行事太过自我,没有考虑老人的感受,好在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和我的夫人因为爱走到一起,相扶几十年。”
“婚后,我一直想要成为真正的教书匠,教书育人,通过自己的一点点努力,让每一个我教导过的学生,都能够有所提高,然后让他们在去提高下一代,一代一代让我们的同胞,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急繁荣昌盛。”
“只可惜,天意弄人,一次偶然,却让我和女儿天人永别。”
“那场车祸,医生已经明言,我的女儿活不过几个小时,我最终的选择是将她冷冻,那个时候我在想,也许将来有更发达的医学技术,可以拯救我的女儿。”
“然而,我等啊等,整整等了五年,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国内外有关医疗方面的事情。”
“最终我通过分析得出结论,那就是以现在正常的医学和科学发展水平,在我有生之年,基本上等不到我女儿可以被治愈的那一天。”
“可一旦我和老伴去世,谁还会管我女儿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