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春桃拉着酥软的声音,身体柔若无骨一般贴在赵以之的怀中,媚眼如丝地望着赵以之。
“怎么?”赵以之笑着开口,感受着怀中的温婉和柔软,一只手捏着春桃的俏脸。
脸上全然没有刚刚的思乡之情,一副纸醉金迷的长安富家子弟的形象。
“公子许久不来,奴家还以为公子忘了人家。”春桃满脸委屈,眼神中似有一汪春水,红唇微微嘟起,蹭着赵以之撒娇。
咳!
春桃一进门,周隆就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香气,随着春桃曼妙的身姿扑面而来。
周隆淡定地捏起酒杯,喝了一口的酒。
冬日的酒温得刚刚好,落入肚中温温热热。
酒亦是清酒,度数不高,又有些微微清冽。
却也让周隆的脸色微微涨红。
饶是周隆自诩正人君子,但遇到春桃这种久经沙场的老手,也觉得腹中欲火中烧,有些遭不住。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魅惑众生!
不愧为矾楼的头牌!
春桃本身就长得很好看,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面若桃花,琼鼻细眉,酥胸柳腰。
矾楼又不是什么正经的酒楼,培养这些姑娘时,教的时候本就掺着些许媚术,让姑娘们如何一颦一笑中挑动男人的情趣。
不然,又怎么能让无数的男人流连忘返?
看赵以之这样子,明显是迷恋得很。
倒不知道赵以之是逢场作戏,还是深陷其中。
李元霸倒是看得新奇,权当作看戏,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唯有桌上的美食令其动容。
一个傻孩子,知道些什么?
到底还是周隆孤陋寡闻了,这些小手段,不过是矾楼姑娘们最基本的手段。
春桃能成为头牌,自然还有别的技艺。
“怎么会?这段时间有些忙碌,不曾抽出时间来,这不,一有时间就来找你?”赵以之满不在意的回答道,捏着春桃的玲珑秀鼻,随后握住春桃纤细的手指,轻轻把玩。
“哼!公子就会搪塞我!”春桃明显不喜欢这个理由,抽出手,攥成粉白色的拳头,轻轻地锤在赵以之的胸口。
赵以之却不知何时摸出来几条金灿灿的小金鱼,放在春桃的手中。
嚯!
出手不凡啊!
感受到手中的重量,春桃愈加笑靥如花,春心**漾。
有才,有颜,又多金。
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只是春桃突然冷下了脸,将金鱼重重地放回赵以之的手掌中,灵巧的身体一下子从赵以之怀中脱离开来。
“公子,你当我是什么?卖身的?”春桃冷笑着。
“那恕春桃不能奉陪!”春桃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只是俏脸出门的那一刻,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不过!
这剧情变化得有点快啊!
应该是剧情不对啊!
接下来不应该是春桃笑着接下几条小金鱼,然后你侬我侬,起舞赋曲吗?
怎么小金鱼也没拿,便气愤离开了?
反倒是赵以之一副负心汉的样子?
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呵!
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妓子。
也谈感情?
吃瓜二人组周隆和李元霸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下,大眼对小眼,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有些愕然。
这是?
给少了?
赵以之像是备受打击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愣了许久,久久不语,随后苦笑一声,又是一杯清酒下肚。
赵以之抬眸看向周隆,面带愧色:“子兴,本来想叫春桃和夏荷来喝酒助兴的,结果夏荷没来,春桃也走了……”
周隆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却又略带迟疑:“你俩这……”
赵以之又一杯清酒下肚,脸色也微微醺红,说道:“曾经我许诺为她赎身,带她离开长安,回她的老家汴梁厮守终生。”
“这——”周隆也不知怎么说了,那春桃姑娘一态眉骨,怕是不知道,多少人流连忘返,半点朱唇又有多少人尝过。
你这王爷,好歹也是王家贵族,竟如此的不着调。
不过,周隆记得刚刚赵以之提过一嘴,他的老家也是东京汴梁。
不知是不是巧合。
心里如此想着,周隆还是问了一嘴:“真心的?还是,逢场作戏?”
听到这句话,赵以之苦笑了一番:“子兴看我如此,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吗?”
“或许在子兴眼里有诸多不解,但对我来说却是难以割舍。”
好了,话题引出了来了,周隆赶忙起身拎起酒壶,为赵以之满上。
喝!
别光吃菜!
多喝酒。
喝多了,啥话都往外秃噜了。
李元霸则是靠了个舒服的位置,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他的面前摆满了鲜果和吃食。
好耶!
又可以听故事了。
赵以之一时间感觉不太对,不是周隆心情不好,自己带他来找乐子吗?
怎么突然变成自己悲伤难耐了?
不过,情绪引到这里了,也就不吐不快了。
“想我初见春桃时,恰逢我落寞买醉,点了春桃来起舞助兴。”
“虽然春桃的舞姿比不过李师师,倒也不遑多让,于是便在这房间翩然起舞,一时间有些迷恋、陶醉起来。”
赵以之指了指这房间,又颇有情感的看向房间周围的装饰。
如此,周隆倒是恍然明白,为何赵以之偏偏指名道姓要点栖云这雅间。
“那天醉了的我,倒是说了好多话,倒了许多苦水,但仍未向她提及我的身份。”
“她知我是汴梁人,于是也惊喜连连,拽住我的衣袖说道,她也是汴梁人,只是从小便被带到长安,住在这矾楼,离家已有十五年有余了。”
“她想家,我也想家。”赵以之又一杯下肚,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似有些疲惫。
随后看向周隆有所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子兴一语道出这人世的凄然,子兴真乃大才。”赵以之又恭维了一句,看起来,他是真的喜欢这句诗。
“所以……”周隆有些明白了。
“所以两个思乡人的心就贴在了一起,我也经常来喝些酒,看春桃一舞,我又有些许才气……”
景朝整个社会有倾慕才气之人的氛围,所以有才、多金、长得还帅的赵以之,任谁不倾心?
“那一晚便是,缠绵悱恻,行了**。”
周隆表示理解,你有这条件,找谁不是水到渠成,哥们你要不下回找李师师试一试?
我觉得你也行。
“说来惭愧,我要了春桃的**。”赵以之这时候倒是有些含蓄害羞了。
“啊?”周隆长大了嘴巴,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听到周隆的惊讶声音,随后赵以之赶紧举了三只手指发誓:“我也是初次。”
周隆不由得白了一眼,谁特么问你这个了?
“我不是说这个。”周隆说道。
赵以之这才恍然,于是解释说道:“矾楼的一半姑娘都还未经人事,这些姑娘多是多才多艺,无需肉体讨好客人。”
“这些姑娘却是大胆得多,若是姑娘愿意,遇到中意之人,便会主动献身,才子佳人结合,倒也是一番佳话。”
“所以也得益于这一点,引得无数客人前来,看能不能遇到一份良缘。”
“所以我才特意为子兴点了夏荷,想那夏荷挑剔的很,非绝世大才不肯献身,若是见了子兴,怕是要主动投怀送抱。”
周隆这时才恍然明白,原来他对于矾楼一直有所误解,以为也不过是高端些的青楼,而今倒有所改观。
周隆则是摆了摆手,示意赵以之别扯开话题。
“初经人事,那时头脑一热,便许诺了为她赎身,带她离开长安,去到汴梁生活,厮守一生。”
“可是我是闲散王爷的事情,到现在也未曾对春桃讲,对于春桃的催促我却不断含糊其辞,没有当今皇上的允许,我哪里能离开长安?”
“所以,春桃以为我是在逃避,如今我想多给她些钱财,弥补些自己内心的愧疚……”
“可是,我又哪里不想家,不想和她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