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之丞的頭七過後,武藏應光尚之召,與尾藤金右衛門、新太郎同上花畑館奉職。武藏已經很久未上殿奉職了。
“武藏,你消瘦了,沒事吧?”光尚和氣地說。
果如三人所預料,光尚並沒觸及孫之丞殺人之事。他對新太郎說:“孫之丞是你親弟藤芳金彌之獨子,他病死,你必定懊喪不已?”
他接著又說:“藤芳家也是有傳統的家門,加上你多年的功勳,許其重振家名。如果信行之外還有其他兒子,你可立刻讓他繼承藤芳家名。另賜祿米。”
新太郎俯伏說道:“謝尊諭,但信行之外別無他子。”
“噢,是嗎?”
光尚想了一下,說:“新太郎,你隱退承續藤芳之姓,如何?並賜一百五十石為隱退費。”
真是出乎意料的話。
新太郎是知節度的武士,也是深謀遠慮的人物,念及社會輿論而回答道:“是,謹奉尊諭,新太郎即日隱退。藤芳之姓暫置一旁,願改名為寺尾孫之丞。祿米時時增加,迄今已承領過多,屬下願辭退。”
光尚也頗以為然,輕輕說道:“這也好。在你領養繼承家名的養子之前,藤芳之家名與祿米暫寄我處。就這麽辦!”
最後,光尚向尾藤金右衛門說:“金右,到底有什麽親戚關係?孫之丞生病時,你這樣熱心照料,真是奇特。想必傷心欲絕!”
有點譏諷似的安慰。
武藏和新太郎很高興地從禦前退下。光尚隻留下尾藤,若無其事地說道:“以前跟你曾有所約定。終因事情繁忙,未克履行。我很賞識你的特異性格,現在要依約實行囉!”
光尚這時打算提出阿鬆。
“噢,約定?”
尾藤金狀似不解。
“你忘啦?是娶繼室之事呀!”
尾藤金微微一笑,像平常那樣浮現了“當意即妙”的答辯。
“啊,若是此事,已無須煩勞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