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元子每天坐立難安。
每次她打電話到醫科大進修班,那女職員總是這樣回答:“橋田理事長不在,我不曉得他去哪裏,也不知道他幾時回來,我會把原口小姐您的留言轉告理事長。”
元子當下直覺莫非橋田在躲避她。但橋田就算想逃也無處可逃。她警告過橋田,他若不依約把赤阪那塊土地交出來,她就要公開他的惡劣行徑。不僅如此,他還私吞學生家長的捐款,沒有全數把關說費交給受賄的大學教授和相關人員。她甚至向橋田撂下狠話,他若敢違背約定,就要向國稅局檢舉他逃漏稅!屆時,警方馬上會以詐欺和盜領的罪名起訴他。
確切地說,橋田若舍不得讓出赤阪那塊土地,他的事業版圖將化為烏有。他比誰都清楚這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在保證書期限到來之前,他勢必會跟她聯絡——盡管元子這樣自我安慰,但隨著付給長穀川莊治餘款一億五千四百萬日元的日期逼近,元子總覺得心煩意亂。
島崎澄江到底怎麽了,從那之後既沒電話聯絡,也未再造訪。之前她經常打電話來,要不就是來元子家,怎麽現在就像斷線風箏?難道她生病了?
也許澄江知道橋田的消息,元子想打電話到梅村問個究竟,但澄江說過盡量不要打電話到店裏,因此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當她心想不如明天打電話到梅村的時候,當天晚間十點左右橋田主動打電話到卡露內來了。
“媽媽桑嗎?噢,好久不見!”
橋田好像在其他地方喝酒,醉語背後傳來音樂聲。
“是您呀!”
橋田對險些驚叫起來的元子報以豪爽的笑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媽媽桑好幾次打電話到補習班來,但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就來不及跟你聯絡了。我可沒把你給忘了。”
元子知道橋田並非在躲避她,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