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塞弗羅胸口噴到我臉上。銳蛇脫手,腳步搖晃,他跪下喘氣。我顧不得卡西烏斯的槍口還在冒煙,直接衝過去,塞弗羅按著傷口,無法思考,嘴角和背心冒出的氣泡都是紅的,連帶染紅了我的手。他朝我吐出鮮血,然後想勉強自己站起來一笑置之,可是已經沒力氣了。他的手臂亂晃,呼吸斷續,瞳孔逐漸放大,最後被原始且深沉的恐懼填滿。
“別死啊!”我失聲尖叫,“塞弗羅你別死!”他在我懷中顫抖,“拜托,塞弗羅,我求你,活下去。拜托你,塞弗羅……”他沒有留下遺言或心願,沒有機會在最後時刻表達什麽。他再也不會動了。生命與心跳都隨著那抹紅色、我臉上的淚水和安東尼婭的笑聲流逝。
我失聲痛哭。
這世界的惡意太過巨大。
我抱著摯友在地上前後晃動,被黑暗、仇恨與絕望征服。卡西烏斯站在那裏睥睨,神情中沒有一絲憐憫。
“自作自受。”他說。
我號哭著,驟然起身,卡西烏斯立時用槍托朝我腦袋兩側重擊。但我沒有倒下,反而甩出銳蛇,可惜他又出手打了兩次,我還是倒地了,而且卡西烏斯取走了劍,架在也想站起來的野馬脖子上,另一手的槍口瞄準我額頭。我抬起臉,眼看他就要扣下扳機。
“最高統治者要活捉!”野馬開口勸阻。
“說得也是,”卡西烏斯克製怒火,淡淡回答,“沒錯,到時候看她想怎麽割肉拆骨,逼你老實招供。”
“卡西烏斯,放我出去。”安東尼婭低吼。
他伸腿將塞弗羅的遺體翻過來,找到磁卡打開牢門。安東尼婭出來時一副覺得自己是女王的模樣,還穿著囚犯拖鞋踩過塞弗羅的血泊,用膝蓋狠撞野馬的臉,將她擊倒在地。我視線模糊,因腦震**引發反胃感,上衣沾了塞弗羅的血,一路溫熱到腹部。安東尼婭站在我麵前調侃著說:“呃,小妖怪又弄髒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