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種護送我到新房間,費徹納跟在後麵,他走在大理石廊上,模樣好像挺開心的。到了門口後,他拉起我的手。
“老弟,剛才的表現很精彩,你看穿她了——她越得不到,就越想要。你的腦袋還真好。看到你這小子終於能在這種遊戲裏如魚得水,我實在很欣慰。”他拍拍我肩膀,“明天一起去市場,給你買個新仆人。粉種、藍種、黑曜種,都聽你指揮。現在呢……我也有個禮物要給你,”他朝房裏一指,**有個身材曼妙的粉種,“好好享受吧。”
“你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我。”
“人要認命順命,你算很幸運的了。想想,成為最高統治者的私人代表,其他執政官和你相比簡直隻是土財主。何況你還很有機會抱得美人歸。開開心心擁抱新生活吧。”
門關上。
新生活?值得嗎?我還不知道阿瑞斯之子的狀況,心裏無法平靜。他認為我願意眼睜睜看著洛克被殺?或是塔克特斯、維克翠、狄奧多拉,看他們被禁衛軍無情奪去性命?我在套房裏來來回回,沒有理會粉種。月球被夜幕覆蓋,朝北那麵是一整片落地玻璃窗。外頭的黑雲裏,高樓大廈仿佛一根根發光的尖矛。
我被困在這個奢華的空間之中。
大雨滂沱,月球的風雨像某種謎樣的生物。看在火星人眼中,月球的雨落得緩慢而無精打采,在低重力環境下,雨滴仿佛厭煩了墜落,然而風卻意外強大。城市的門窗沒有縫隙可讓風聲進入,我開始想念自己在火星上那座隻要起風就呼呼叫的城堡,或是總回**著歎息的礦坑。以前挖礦的休息時間,我會坐在位子上,隔著防熱服撫摸婚戒,期盼很快就能吻她的唇,感覺她的手搭著我的腰。伊歐身邊總環繞著一層光,而我則總是滿身塵土。
一如看著月亮就會想起太陽,我心裏不隻有個紅種女孩,野馬是我心中的另一把火。如果伊歐的氣味是鐵鏽與大地,纏繞著金種女孩的氣味則是火焰和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