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放棄原有的團結,換來薄弱共識,偉大的夢想也宣告結束了,我們滿懷希望入眠,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睡了一個妓女,連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諾申科博士感歎。
“你看看……”他的食指猛戳當地報紙的頭版新聞版麵,“一切都化為烏有了,他們有什麽表示嗎?沒有!”
尼可拉·諾申科博士冷眼斜瞄這位訪客,雖然看起來不是十分認同他的講話風格,但還是頻頻點頭。然後,他發現這男人手上纏著繃帶:“福斯特博士,你剛才提到你是美國人?”
“其實我是英國人。”追獵者趕緊接話,希望能轉移諾申科的好奇心。繃帶底下是他拜訪墨西哥市精神病院的時候,被年輕女病患安潔莉娜咬傷的傷口。
這裏是位於基輔西區的烏克蘭兒童協育中心,他們兩人正坐在行政大樓的二樓辦公室,透過大麵窗戶向下望,初秋樺樹的燦爛風景映入眼簾。這個房間裏到處都是塑料貼板,從書桌到牆壁,無一幸免。有麵牆上可以看到三個明顯的掛痕,位置相當接近,想必以前掛的是領導人的照片。諾申科麵前的煙灰缸堆滿煙屁股,這位心理學家的年紀可能隻有五十歲出頭,但是邋遢的外表加上講話時病咳不斷,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痰液裏似乎還混雜了他的恨意與恥感。邊桌上看不到家人的相框,皮沙發上放著疊好的毛毯,顯然他的婚姻是以悲劇收場。想必他在蘇聯時代是受人敬重之士,不過現在隻是一個淪為悲慘笑柄的國家公務員,而且,領的還是環衛工人級的薪水。
追獵者在登門拜訪時,曾經交給諾申科一份偽造的個人背景資料,他現在又再次拿起來仔細端詳。
“福斯特博士,你是劍橋大學鑒識心理學期刊的編輯,這個年紀能有此等優異表現,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