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命就攥在這些獸人手裏,我卻隻能用一隻手來抗爭,畢竟我斷了一條胳膊。我口袋裏裝著一支槍,彈倉卻空空如也。沙灘上散落的木屑間有兩把斧子,小船正是被它們劈碎的。我身後,潮水正在慢慢向上湧。
我別無選擇,隻能鼓起勇氣麵對它們。獸人步步逼近,我直直地盯著它們的臉龐。那些家夥躲閃著我的目光,吸著鼻子嗅著遠處沙灘上幾具屍體發出的氣味。我往前走了六步,撿起狼人身下壓著的血跡斑斑的鞭子,將它抽得劈啪作響。
獸人駐步盯著我。“行禮。”我說,“鞠躬!”
它們猶豫了片刻。其中一個獸人跪了下來。我再次下命令,緊張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我一步步向它們走去。一個獸人跪下後,另外兩個也很快跪了下來。
我轉身朝那幾具死屍走去,但眼睛一直盯著跪在地上的三個獸人,這情形就像演員麵對著觀眾退場一樣。
“它們壞了規矩。”我一腳踩在念規矩的家夥身上說,“它們都被殺死了。就連念規矩的家夥也不例外。哪怕是第二個拿鞭子的人也逃脫不了。規矩是神聖的!快來看看吧。”
“誰也甭想例外。”一個獸人走上前來窺探了一番說。
“誰也甭想例外。”我說,“所以要好好聽話,按我的吩咐行事。”它們站起身,滿腹狐疑地盯著彼此。
“站在那兒別動。”我說。
我撿起兩把斧子,將斧頭懸掛在裹著傷臂的吊帶上,又給蒙哥馬利翻了個身,掏出他的手槍,隻見兩個彈倉都裝滿了子彈。接著,我彎腰搜查蒙哥馬利全身,又從他的口袋裏找到六發子彈。
“把他抬起來。”我再次起身,用鞭子指著蒙哥馬利說,“把他抬到海邊,扔到海裏去。”
它們走過來,顯然還對蒙哥馬利心有餘悸。但它們更怕我甩得劈啪作響、被血染紅的鞭子。它們拙手笨腳地猶豫了一陣,在揮舞的皮鞭和陣陣嗬斥聲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抬著蒙哥馬利走到沙灘,踏入波光粼粼的大海。“繼續。”我說,“繼續走,把他抬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