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羽的无语，赵无极嘴角微抽。
赵羽又出声：“爹，你还没说呢，查得怎么样？顾寒到底是不是顾尘弄死的？”
赵无极眼眸微眯：“不确定，只是查到了一点巧合，三皇子的死纵然不是九皇子所为，想来，却也脱不开干系。”
赵羽舔了舔嘴唇：“爹你查到了什么？”
回头他就将情报送给顾景胜，然后，不需要他动手，顾尘这辈子都别想起势了。
有一个心狠手辣动手宰了兄长的儿子，顾景胜敢用顾尘，不怕回头顾尘弑父？
赵无极没有回答，只是往外看了一眼。
“踏踏踏...”外面也传来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又等了一阵。
赵无极轻语：“顾尘的亲信小柯，在顾寒身死那一日，曾带着不少人秘密离开。”
“同时，王府有一部分人，被顾尘派遣先行前往无涯郡探路，可为父按照踪迹追查，却没有发现被派往无涯郡的人，猜测，许是已经死了。”
听到赵羽，赵羽追问：“还有呢？”
就这么点，可不够啊。
赵无极摇头：“没了。”
他能查到那些人其实没有前往无涯郡，而是大概率已经身死，都是他手底下的情报力惊人。
其他的...首尾都被处理得很干净。
赵羽变得诧异：“单单如此，应该不够吧？”
以他亲爹的城府，就这么一点线索，可不够他爹认为这件事真的和顾尘有关，甚至还给出肯定脱不开干系的答案。
赵无极轻语：“九皇子顾尘，并非弱不禁风，相反，他有很不浅的武艺。”
赵羽点头：“我知道。”
上辈子他和顾尘斗了那么久，甚至即将在信阳河决战，顾尘有着不俗武艺，他自然也清楚。
赵无极眼眸微挑：“你知道？”
他都是此时才确定顾尘有着不俗的武艺，他这自诩曾经只是混吃等死二世祖的儿子从哪里知道的？
赵羽打哈哈岔开话题：“爹，咱们不说这个，顾尘会武艺没啥问题吧？”
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不会武艺才挺稀奇。
赵无极反问：“他会武艺，没问题吗？”
赵羽刚要说话，猛然反应过来：“等等，谁教他的武艺？”
文且不提，顾尘身为皇子，皇宫自然有书，而且按照皇族的规定，文渊阁也会有读书人定期教授皇子读书习字。
顾尘有读书，很正常。
可武艺...
练武，伤身。
特别是杀人技，讲究的是一击必杀！
没有名师教导，瞎练，最多就是强身健体，如果操练太过，五劳七伤都是轻的。
而且练习武艺，必然是需要各种药物进行辅助，以此滋补身体，且需要好的膳食补充营养。
要知道，顾尘作为小透明，能活着在皇宫长大就已经很不容易...如此之下，顾尘的武艺谁教的？
而且顾尘没有一点变成魁梧大汉的趋势，也就是，顾尘练武的时候，肯定有使用名贵药物辅助以此塑身，也就是，至少有不少于一个医术高明的人有帮顾尘调理！
心念间，赵羽又神采奕奕看着赵无极...果然还是亲爹靠谱。
赵无极眼眸微眯：“不出意外，是小柯。”
赵羽不解：“之前爹你说的顾尘亲信？这小柯是什么来头？”
他是真不知道这人是谁，上辈子他和顾尘争执对决许久，也一直没听说过。
大抵是因为随着大乾破灭而死，所以他才不知。
赵无极话音古怪：“顾尘从皇宫中，唯一带出的宫女。”
赵羽愣神：“宫女？”
这年头当宫女的要求都这么高了吗？不但要伺候皇子，还得掌握高超杀人技，会高明医术？还将这些教给顾尘？
他身边怎么就没这么厉害的侍女？
赵无极话音越发古怪：“小柯，柯，这个字，你有想到什么？”
“柯...”赵羽思绪飞速旋转。
很快，赵羽嘴角抽搐：“爹，柯家的人？”
所谓柯家，说来话长，甚至还和暮雪有点联系。
暮雪家，也就是昔年的忠勇侯，之所以全家被杀，其实是陷入了一桩谋逆大案。
当年忠勇侯全家都要死，而暮雪能活，倒不是法外开恩，是昔年忠勇侯家的死士搏命，外加提前安排，这才让暮雪活了下来。
而忠勇侯，是陷入了谋逆大案，不是那一桩大案的元凶！
当年那案子，漩涡中心是柯家，当时柯家，是大乾三朝元老，甚至出了好几个皇后...
至于柯家到底有没有想谋反，赵羽也不知道。
当年柯家被定谋逆，无数人落井下石生怕被牵连，也是当时导致六部动**，他爹能在朝中一手遮天，说起来也多亏了当年的案子。
想到这里，赵羽嘴角抽搐：“那个宫女是柯家的人？”
不是，朝廷当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忠勇侯家活了个暮雪，柯家也活了个姑娘？
杀人全家都喜欢留一个小姑娘当遗孤？
赵无极轻语：“时间遥远，无法确定，然八九不离十。”
“....”赵羽越发无语。
赵无极见状，嘴角上扬：“而那个姑娘，唤小柯。”
赵羽明白赵无极的意思，点头：“她，记仇。”
舍了姓名，只称一声小柯...也就是，那个姑娘，记得当年全家被杀的仇。
换而言之，那个姑娘当时的年龄不会太小，记得家传的武艺，记得一部分柯家的教导...顾尘的武艺，是小柯教的。
朝廷很确定杀三皇子的是一个女性...杀死三皇子的，应该就是小柯。
上辈子他一直都不知道小柯这个人，顾尘将小柯藏得很深啊...
赵无极忽然开口：“暮雪家能昭雪，是我赵家所为，暂时不要挑明小柯的来历，对我赵家，没好处。”
赵羽微微皱眉，很快点头：“我知道。”
不出意外，他爹应该是要借助曾经的大案做点什么，比如说让人知道朝廷更加无道之类的，忠勇侯家昭雪只是开始，柯家才是重头戏，而现在，还不到这件事被揭开的时候。
可惜上辈子因为他的缘故，这个计划一直都被搁浅。
赵无极微微点头：“下去吧。”
赵羽转身走出书房，看着天空沉思。
既然知道了，不利用这件事做点什么，总是白费了。
很快，赵羽吩咐：“福伯，遣人下帖子，明日我要拜访九皇子。”
顾尘今日拜访他，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