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瞻基愣了一下。
老朱棣的面色也骤然一变。
朱祁镇不是仙师嘴里赫赫有名的大明战神吗？
怎么说废就给废了？
季博昶讲解朱祁镇时滔滔不绝，朱元璋和朱棣都以为他战功赫赫。
“朱祁镇有胆子封狼居胥，但实在没有他太爷爷、爷爷、父亲的本事。”
季博昶如是解释道。
他转头看着朱棣，“不知你可记得，宦官祸国一事？”
朱棣像勤奋好学的学生一般点头。
“朱祁镇重新宦官王振，尊称他为老师。一个宦官，哪有治国的才能？肯定是拿朱祁镇当傀儡乱来，诱哄他攻打瓦剌，随后他就被瓦剌俘获了。”
一番话好悬让朱瞻基的气血再次上涌。
朱棣也是气的满脸酱紫色。
“混账东西！我大明的皇帝竟然被俘虏！岂不是叫后代子孙看了笑话！叫老朱家蒙羞！”
他破口大骂。
朱瞻基皱眉，如今的朱祁镇还年幼，除了贪玩，并没有不良习惯。
废黜太子并非小事，储君也是国之根本。
若废了朱祁镇，孙氏的皇后之位也将不在。
朱瞻基到底是舍不得的。
“仙师，或许可以派人引导他，不至于走上歧途。”
“呵，他若真是听就好了。”
季博昶冷笑，随后补充道：“你留下了张太皇太后辅佐他，加上三杨和于谦，他谁都不信，只信那一群太监。”
朱瞻基明显还是犹豫着。
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心善，所以季博昶决定带着他们亲眼去看看朱祁镇所统治的朝代。
不过还不是现在。
季博昶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绝对，只要拿走朱祁镇身侧的一众宦官，说不定他还真的有机会被拯救。
但是不如直接废太子来的痛快迅速。
只是废了朱祁镇，又该立谁为太子？
“瞻基，仙师的推断不会有错。”
“可是，仙师，当朝又该立谁为太子？”
朱瞻基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大明朝繁荣至今，却凝结在了此刻。
“难道是祁玉吗？”
季博昶点头。
虽然这个决定他也不是很确定。
景泰帝治理国家无功无过，算是能守住国门。但是传位景泰帝，往后大明皇帝的一脉将会彻底改变。
季博昶也是想赌一下，朱祁玉只有一个儿子便是朱见济，其子在景泰三年夭亡。
但朱祁玉当上皇帝后，未必就这么一个孩子。
不过季博昶又想到一个办法。
只要跳过朱祁镇这个大明战神，没有土木堡之变，朱见深也不会经历童年阴影喜欢上年上姐姐。
朱见深除却这一点，还能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平反了于谦冤案，整治流民。
只是在成化中后期，过于崇信万贵妃，也过于信奉道术。
简直是像中了邪一样奇怪。
“立朱祁玉为太子，朱祁玉后长孙朱见深继位。”
朱瞻基懵了一下。
自己长子朱祁镇才九岁，怎么连孙子的名字都蹦出来了？
仙师果真是仙师！
朱棣和朱瞻基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季博昶又道：“现在，立刻下旨斩了王振这个奸佞小人。”
难得见仙师的语气带着肃杀。
……
王振此刻正春风得意的抱着自己的美女对食赏月，浑然不知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大半夜的他却激动的睡不着。
密人来报，朱瞻基在宫里召见了内阁三杨，连太医院的杜通也是顶着风雪等了一夜。
朱瞻基一驾崩，朱祁镇作为太子会顺位继位。
而他作为朱祁镇最亲密敬重的老师，势必被封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掌印太监是多少太监的制高点。
“王……王公公！”
王振闻声面上加喜。
“快说！到底怎么了！”
小太监瑟缩的看了他一眼，“宫里传旨。”
王振脸都要笑烂了，他急忙整理好神情，佯装悲痛。
这定是皇上驾崩的消息。
自己若表现太明显会被人抓住把柄。
小太监见他如此，有些犹豫道：“王局郎，是皇上赐您一些东西。”
王振拧眉，算算时辰朱瞻基也差不多该驾崩了。
怎么还有力气传旨给自己东西？
小宦官端着三样东西出现。
王振仔细看了看木盘中的东西，心咯噔一下，腿也软了下去。
这三样东西是毒酒，白绫，尖刀。
意味不言而喻。
宣旨太监睨了跪趴在地上的王振，尖声道：“王振，你这么晚不睡，莫不是料到了这番场景？”
“天恩浩**，皇上念及你对朝廷做出的贡献，特意嘱咐留你个全尸。”
本以为宣德帝要不行了，所有人都以为王振快成为了掌印太监，不料会有这样的翻转。
“太子可知？！我是太子的老师！”
宣旨太监一听，啐了一句：“你算哪门子老师？太子的老师是太子少傅，你是什么？”
王振眸光暗淡，他不甘心一辈子只当个让人看不起的太监。
还要死的这样不明不白，这样窝囊！
“我要见陛下！”
他自入宫来便是一副温和模样，从未暴露自己的野心。
也因此被安排在了太子朱祁镇身侧，担了典玺局郎一职位。这等于是间接告诉他，他就是以后的掌印太监。
这皇上变脸也太快了！容不得他反应，便要将他赐死？
“皇上如今未痊愈，怎么会见你一个将死之人？你再将晦气过给皇上！”
宣旨太监冷声道。
“好，你敢抗旨，我可不敢。来人呀，速速送王局郎上路！”
话音落地，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冲了进来。
将王振扼制住，往他嘴里灌着毒药。
鉴于用尖刀和白绫都太过血腥，几人便替王振选择了最为体面的死法。
“你们怎么向太子交代！”
王振苦苦挣扎。
不过片刻便没了气息。
乾清宫。
朱瞻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手下人来回禀情况。
“仙师可还有要事？”
季博昶摸摸下巴，暂时没有想出来更多。
“暂无，日后再行商议，我若开课会用铃铛提示你。”
朱瞻基点头，眼神无比崇敬季博昶。
季博昶为了方便自己延长大明国祚的计划，进行了短暂的划分。
在朱瞻基之前，这些个皇帝都能算得上是正常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