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都挖掉!”
堡宗在老朱等人面前抬不起头,却不会在朝臣面前让自己面子有折损。
他呵斥道。
看着与天顺朱祁镇一模一样的脸,群臣怒从心起。
尤其王文等人。
反正也没有活路了,不如效仿昔日的“午门血案”,来个奉天门血案。
况何此刻的朱祁镇被打的像猪头一样。
王文等人心一横,他们难道还打不得?
几人对视一眼,起身朝着猪堡宗围了上去。
脑袋被打的昏昏涨涨的朱祁镇本就心里不爽,眼见几人朝自己围了上来,大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下一秒,景泰的几位臣子将对朱祁镇的不满篡位发泄在猪堡宗身上。
猪堡宗涕泪交横,他真是冤啊!
仙师说的叫门天子、瓦拉留学生,在他身上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而此刻的朱祁镇夺门篡位,跟他就更没关系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要来打他啊!
奉天门殿阶之上。
徐有贞、曹吉祥、石亨等人有点慌了。
他们原先有自信,是因为手里有足够的兵马对抗这些不服管教的大臣。
可如今朱瞻基的突然现身,让他们没了把握。
许多兵都是朱瞻基一手提拔的,对他们算是有知遇之恩,更别提拔刀向他。
就像王骥这种人,见到宣德帝有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根本动不了手。
朱祁镇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怎么父皇也在这?
这些疑似自己先祖的人到底是谁?
徐有贞皱眉开口:“上皇,这些人肯定是景泰帝和于谦故弄玄虚派来的,为的就是震慑你,迷惑你啊!您千万别上当了!”
于谦冷笑一声,“大胆徐有贞!竟对历代先皇不敬!”
此言高昂,在场群臣皆是横眉看着徐有贞。
他们不怕得罪朱祁镇或者朱祁钰,因为凭本质上来讲,他们心里不服。
但唯有朱瞻基及以上几个皇帝,他们是打心底佩服。
至少他们是为百姓为朝廷为社稷着想的。
天顺朱祁镇站了起来,直视于谦。
“朕说了,今天就算是先皇来了,也不能把朕怎么样,朕属天意,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于谦,我念及你是有功之臣,你却屡次阻止我复辟!”
于谦微微蹙眉。
若他真想阻止,早就调动京师十大营了。
他只是想让朱祁镇得到应有的教训而已。
猪堡宗被朱瞻基救下,他肿/胀的双眼凝视着殿阶上嚣张威武的人。
这人,真是以后的自己?
看来他从瓦剌里面没少学到东西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几个先皇逼近殿阶。
而朱祁镇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他“锵”的一声,拔出石亨腰间别的雁翎刀,朝殿阶下走去。
这条路有去无回,他只有胜利才不会被朱祁钰踩在脚下!
“上皇!”
徐有贞和石亨大惊叫道。
他们方才说的话无非是想让朱祁镇坚定信念,别因为外界就影响了本心。
但是倒也不至于这么刚,欺宗灭祖的事是遭人唾弃的,恐怕会比永乐帝还得位不顺。
季博昶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盯着朱祁镇的背影。
这不孤勇者吗?看来没少在瓦剌和南宫吃苦!
人一旦隐忍,有朝一日就会彻底爆发。
朱祁镇此刻就是如此,他六亲不认,只想当皇帝不被欺负。
他眼神肃杀,凝视每个反对过他的朝臣,包括老朱等人。
每走一步,天上的雷声就更响几分。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是心惊胆战。
一身黑袍的朱祁镇像是涅槃黑化归来,踩着雷电复仇。
奉天门前的台阶一共有十二阶,天顺朱祁镇下到了第十六阶,他睥睨着台阶下的先帝们。
来吧,今天就算他亲爹显灵,也阻止不了他!
单刀会祖宗,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壮丽场面。
“朕九岁登基,深知主少国凝,可在位期间也算是励精图治,朕北狩草原一年,深入瓦剌内部,忍常人所不能忍,朕闭宫静养七年,看透了皇族所谓的亲情……”
“噗!”
一记勾拳精准无比的打在了朱祁镇的下巴上。
小朱四皱了皱眉,管理不好国家就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怎么废话还这么多?
没等朱祁镇反应过来,手上的雁翎刀已经掉了。
没有武器的黑化天顺帝,战斗力与堡宗不相上下。
小朱四一把掐住了他的腰,将整个人抬了起来。
一个高举将他摔到地上。
“小伙子,没实力就承认,叽叽歪歪的像个娘们!”
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最看不惯这种。
一阵淤血堵在天顺帝脑颅中。
半晌,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老朱等人已经将他围住了。
手中的武器各异,不全都是上战场拿用的。
尤其朱瞻基盯着他的眼神最为幽深惊怖。
他想不通自己这个儿子,怎么总能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先是崇信宦官,再是御驾亲征被俘,然后归宫被幽禁,再是逆反。
说真的,他宁愿朱祁钰借着做皇帝。
可惜他身体并不好。
“不是梦?”
朱祁镇口吐鲜血喃喃道。
“废话!朕都在你面前了!还不下跪!”
朱瞻基皱眉道。
朱祁镇苦笑,自己被幽禁南宫时总是在复辟皇位的梦里醒来。
其实他哪怕不当皇帝也行。
在瓦剌时,他也只是想回家而已。在南宫时,他无数次期盼朱祁钰能像郕王时期那样和他相处,而不是现在这样。
受的苦太多,导致他每每都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篡位惹到上天的不满,才托梦让十几位先皇储君惩戒他。
既然是梦,他拿刀砍掉他们,又有什么大逆不道的?
惊醒的朱祁镇想从天子们组成的围墙里爬出去,他在地上匍匐摸索着那把雁翎刀。
季博昶冷笑,朱祁镇在瓦剌和南宫被逼的知道反抗,而不像正统时空的猪堡宗,只敢躲。
若是他没有反抗的意识,或许早就在瓦剌死了,或者是在南宫被幽禁至死。
朱祁镇的手刚摸到刀柄边缘,就被洪熙朱高炽一脚踩住了刀身。
他本来是想踩朱祁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