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元璋的安排,朱棣心中深感詫異,藩王到了歲數,外出就藩這是亙古不變的規矩。
因為留在京城,難免會有營私結黨之嫌,這對太子的地位也是一種威脅。
可今日父皇為何就偏要自己留下呢?
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坐在龍椅上的白衣男子身上。
此事多半和他脫不了幹係,連天子鑾輿他都敢染指,但凡是換一個人,現如今恐怕早就被五馬分屍了。
況且自己排行老四,自覺是無望能染指皇位,那不如去當一個逍遙快活的王爺,留在此地必然事事受人掣肘,這又有什麽意義。
故此他壯著膽子,上前一步。
“父皇,兒臣已經到了年紀了,自詡弓馬騎射都算的上是嫻熟,所以我也願意為大哥和父皇分憂,鎮守一方,永保太平!”
他臉上強行擠出了一絲笑意,但並不看去直麵朱元璋的視線。
朱元璋瞥了一眼朱棣。
卻對朱標說道,“標兒,你先退下!”
朱標有些遲疑。
“父皇?”
“怎麽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對於朱元璋的權勢和威壓,朱標不敢去頂撞和冒犯,要知道天威雨露俱是恩澤,麵前這人既是自己的父皇,更是自己的君主。
無奈他隻能從命。
但轉身之際,他還不忘看向朱棣小心提醒道。
“謹言慎行!”
朱棣輕輕點了點頭,但與此同時,他的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濕透了。他雖然上陣殺敵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但對於朱元璋,他卻有著一種基於骨子裏的畏懼。
朱標走出殿門,朱元璋冷冷的看著朱棣。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長子朱標,宅心仁厚,如今亂世初止,最需要的便是這麽一位賢明之君,開太平,立萬事基業。
但朱棣秉性尚武,馬上征戰,戰陣廝殺,少有人及,若不是身在天子門第,他可效衛青霍去病之故,立功異域,封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