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书生有气无力地回答。
“真可怜，叔叔。”
书生轻轻眨眼。
“叔叔，诡蛛马上又要到这里了……最多五分钟。”
书生心中惊骇，面上却不显分毫。
“叔叔，我可以就你们哦。”
书生眨眼，眼中闪过喜悦和不可置信。
“嘻嘻～叔叔，你不相信吗？”
“叔叔要不要去我家玩呀？悄悄告诉你哦，诡蛛又变异啦～躺在这里不动也没用哟，它们可以分辨呼吸产生的波动，那也是‘动’，是不是特别厉害呀，叔叔？”
书生：？？？
不是，诡蛛进化这么快的吗？这还让他们怎么活？
“怎么样叔叔，要不要呀？”
书生缓缓点头。
“嘻嘻～我有玩伴喽～”
小女孩站起来拍着手，然后一手拎一个扛在肩上就走。
“回家啦！啦啦啦啦～”
……
余越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杂记翻阅。
“诡蛛快要消失了，我要去看姐姐了。”
苏星河出现在屋内，朝余越说道，余越点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什么？”
余越猛地站起，“你可以去佛塔顶层？”
“不，不可以啊。”
苏星河被吓一跳，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人类真矫情。
“那你说看你姐姐？”
余越扔下书，拉住苏星河问长问短。
苏星河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去看看，站在佛塔外面朝上看看，顺便精神喊个话。
余越：？？！
精神力还可以这样玩？
“到时候一起，不知道外面还活几个人？”
余越也没心情看书了，他把苏星河家里的藏书都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关于兰因为何被蛊惑的记载。
这件事情，余越也是问过苏星河的。
可是苏星河也不是很清楚。
当初，苏星河被兰因手下强行送出圣莲市，再回来后就发现佛塔被锁，他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他也尝试过飞到高空，可是每当靠近佛塔就会失控，直接跌落。
隔空喊话也只是偶尔得到回应，得到的还是模糊不清的话语，可这也令苏星河很开心。所以每天都会去佛塔喊几句话，和姐姐聊聊天。
苏星河领着余越出门，外面诡蛛已经完全消失，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地面、墙面到处都是血污。几只面部狰狞的诡异站在小巷不远处阴狠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看来还是打起来了。”
“我们先去佛塔吧。”
苏星河小声说话，大摇大摆地从诡异中间穿过。
余越紧跟苏星河，可是走到一半时，余越被拦下了。
“喂，小子，这是你挑中的人类？”
只有眼白的诡异冲苏星河大喊，苏星河回头，“对，我挑中的。”
“那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了。”
苏星河冷笑：“你谁呀，你管我，我想杀就杀，不想杀就养着，怎么，你家不够你耍威风，到我身上找存在感来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不要以为你姐姐是大人，你就可以嚣张！”
白眼诡异大声嚷嚷，但明显底气不足，可看到聚拢过来的诡异，它又起来了。
“人类本来就应该杀光！要不是他们来这里，我们根本就不用死，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苏星河，你要护着人类和我们为敌吗？”
白眼诡异的话引起周围诡异的共情，他们一点也不想过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了，他说得对，只要杀光人类，它们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了。
它们就不用死了。
对，杀光人类！
“杀了人类！”
“杀光人类！”
“杀光人类！”
……
诡异齐声高喊，不远处玩家聚集在一起，探头探脑观察这边的一切。
“苏星河，只要杀了人类，副本就会结束，我们都不用死了。你不会向着人类吧？”
“就是，苏星河，本来就是你姐姐惹的祸，结果我们却要跟着受罪，凭什么连累我们？”
“我的儿啊，它死得好惨！都怪你姐姐，都怪她！”
“我就说女人什么也干不成，成鬼神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见识短。”
“当初我就说了女人误国，看吧，国家没了，现在连这里也保不住了。”
“还佛女，什么佛女，妖女吧……”
“……”
诡异们一诡一句，抱怨着兰因，仿佛所有的悲剧都是兰因造成的。
“够了！”
苏星河大吼，“是姐姐救了你们，是姐姐让你们在这里有了安身之所，要不是姐姐，你们早就消散了。”
“你这话说的，我们没有救你姐姐吗？”
“当初也是我们拼死保护她的吧，现在佛塔还有我们的血呢！”
“就是，小屁孩真没有家教，看来皇家子弟也就这样。”
听着这些话，苏星河眼睛怒睁，大口喘气，拳头攥紧。这些诡，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姐姐身上，难道他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吗？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姐姐？
当初雪国攻来，军队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可是雪国有奇人，眨眼间可灭千军万马。他们根本抵挡不住，姐姐的佛塔也只能护住少部分百姓。
那些年，学佛法的，又有几人认真学了。
全都是冲着佛塔免费餐食而去的，到最后，能抵挡雪国的，也就只有少部分人。可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他们还是败了。
后来他才知道，雪国那些奇人都是实力强大的鬼修，姐姐查了好多年，也没有找到当初参与战争的诡异。
那些诡，一如万年前那场事故那样消失无踪。
不管是人，还是诡异，都会变，何况已经过了几万年呢。
余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然后就看到兔兔偷偷扯小小的头发。内心的负面情绪瞬间消散，再怎么变，兔兔这傻猫也不会变。
不对呀。
余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杀光他们副本确实会结束，但是它们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继续重复，何必呢？万一他们可以解决源头，不就不会再重复了吗？
“我插个话。”余越出声，所有诡异都看向他。
“你个人类插什么话？”
“我……”
“呵呵，你是想求饶吗？不可能，我不会放过一个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