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
那是什么玩意？！
饶是赵凡，此时也不禁愣住了。
但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看见”原先的人形气团开始翻涌起来，随着翻涌，那四散的黑雾又重新回到了气团体内。
等重新吸回四散的黑雾后，气团一缩一放，重回人形，只是这一次，头上却是有了五官。
虽然看不真切，但依稀能看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模样，而五官定型后，赵凡竟是从中看出了焦急的情绪。
【天师，我真不是鬼，是冤魂！天师明鉴啊！】
……
这鬼跟冤魂……有啥区别？
赵凡不禁抽了抽嘴角，毕竟他虽然修仙，但又不兼职抓鬼。
不过从这冤魂一口一个“天师”来看，估计茅山和龙虎山的道统应该还没灭绝。
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说你是冤魂，那就是有冤屈了，展开说说。】
赵凡说完，脸上就露出了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然而，这表情刚一露，赵凡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清晰的无语的情绪。
【回天师话，我叫夏阳生，死了五年了，五年前……】
随着夏阳生的讲述，赵凡脸上的兴趣逐渐变成了无语。
因为他本来就猜想，这夏阳生既然一直徘徊在胡志斌的办公室，那这冤屈估计和胡志斌有关。
结果果不其然，夏阳生就是被胡志斌害死的，只不过这害死的方式……有些特别。
【也就是说，作为盛强集团财务总监的你，想要告发胡志斌偷税漏税，被胡志斌发现以后，他就设计让你上了他的情妇，然后你就得HIV挂了？】
……
虽然只是气态，但夏阳生脸上还是挂满了尴尬。
【所以……这是冤在哪了？】
……
夏阳生越发尴尬，情绪几经波动，像是要解释什么，但好像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后脸色一垮。
【天师，这拘魂使把我带下去，发现我进不了枉死城才又把我放回来的，我就是冤死的啊！】
拘魂使……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还有这枉死城……
赵凡眉头一挑，勾着嘴角，越发感兴趣了，正待开口继续问，又忽然是想到了什么。
【我姑且信你说的，不过你入不了枉死城，也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了，你是怎么活……存在了五年时间的？】
虽然是精神力传音，但赵凡这话却听得出来十足的好奇，然而，也就是这好奇太重，让夏阳生的露出了疑惑和不解。
【天师大人，您这还是不信我啊！您既然是天师，又怎么会不知道孤魂野鬼是靠吸收生人怨气存活的？！】
吸收生人怨气存活……
赵凡皱了皱眉。
这哪来那么怨气，能吸五年？
额！
疑惑刚冒，赵凡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哎！悲催的打工人啊！
心中叹了口气，赵凡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夏阳生是吧！我现在说明一下，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天师。】
【您不是天师？！那您怎么会灭魂法术？】
【灭魂法术？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这……】
夏阳生有明显的犹豫情绪，但似乎是想到先前被雷网差点电没了，身子就是一抖。
赵凡虽然说自己不是天师，但那灭魂法术可是实打实的，根本不是夏阳生这种小冤魂敢忤逆的。
念及至此，夏阳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所谓的勾魂使，会不会来拘一个生前被下过控魂术却意外死亡的人的魂？】
噗通！
赵凡的话刚说完，夏阳生就噗通一声跪在了他跟前，磕头如捣蒜。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赵凡直接看傻了。
【你干嘛呢？！】
【您连控魂术都会，还说自己不是天师！天师大人啊！我只是一个战五渣，您可别用控魂术对付我啊！求求了！】
夏阳生带着哭腔，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给赵凡磕头，把赵凡搞的相当无语。
但夏阳生这反应，足以说明这控魂术，似乎不是赵凡想的那么简单，而且……赵凡好像还把用途给搞错了。
【起来说话。】
【不不不！我跪着就好！您要问什么都行，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您别控我的魂！真心求求了！】
……
至于吓成这样嘛！
赵凡不禁心中吐槽，但也觉着，既然夏阳生吓成这样，那回答他的问题，也必定是实话实说了。
【放心，我跟你没仇，不会控你魂的，你先把我刚刚的问题回答了。】
听到赵凡这话，夏阳生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开口。
【回天师大人话，生前被控魂死掉的也是枉死，拘魂使肯定是要来拘魂的。】
【但是如果这个人死的时候怨气太重的话，一般是会化成厉鬼，那就是人间天师负责消灭了。】
原来如此……
暗道一声，赵凡悬着的心才高低是放了下来。
这肖严封又是被废，又是被自己养的毒物反噬而死，想必怨气肯定是极重，十成十是要化成厉鬼了。
既然厉鬼不会被拘魂使来拘魂，是人间天师负责消灭，那就是说，不想惹上地府，就得想办法将肖严封先变成厉鬼才行。
念及至此，赵凡便将用精神力束缚着的肖严封的魂魄放了出来。
而夏阳生看到肖严封的魂魄时，赵凡明显感受到了夏阳生传来了一股像是本能一般的嗜血之意。
但这嗜血之意，很快就被一股难言的惊恐……确切的说是惊骇的情绪所取代。
就在赵凡心生疑惑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拘着肖严封魂魄的精神力竟是被一股难以形容的能量搅碎！
紧接着，肖严封先前还只是一小团的魂魄，刹那间膨胀了数十倍！
这情况让赵凡始料未及，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怎么回事？！”
然而，赵凡话音未落，膨胀的魂魄就猛地一缩，凝成了肖严封死状凄惨的模样。
【桀桀！】
【小子，受死！】
一声充满着极重怨气和可怖狠辣的大喝响起，就见肖严封一挥手，一股黑雾像是跨越空间一样，瞬间没入了赵凡的脑门。
嗡！
猝不及防下，赵凡识海猛震，一痛之下，意识飞速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