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之後必定會留下一陣虛空的沉寂，喧鬧了幾十分鍾後收拾東西的三人都沒太說話。
卜燕不停觀察兩人的狀態，說不上哪裏不對，反正挺尬的，於是她率先打破沉默。
“露露，一會兒我睡哪？”
陳露露將自己的直播器材裝進行李箱。
“華毅安排了兩個帳篷，中間隔著防沙林，你不會害怕吧？”
“不會！不過我需要洗個澡！”
東西太滿陳露露壓不上箱子，華毅趕緊過來幫忙。
“露露，我先送你倆去家裏，你們先洗澡、洗漱，回頭我再來接你們！”
露露有些心疼自己的男友，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閨蜜。
“那你呢？”
“我不想在這沙地裏留下任何垃圾，我收拾收拾東西，等把你們安排好了我再回我媽家洗澡！”
露露有些撒嬌，
“好！會不會要等很久？”
“不會，男人做事麻利得很！”
就像他所說，華毅送兩個姑娘回媽媽家後直接返回了先前的直播地點。
他開著皮卡橫放，開著車燈，車門沒關，放著《2002年的第一場雪》，這是他認識露露之後才愛聽的歌，因為那年露露出生了。
華毅很愛女友，不過他也挺享受一個人的獨處時光。
他很愛腳踩在沙子裏苦吃苦吃的聲音。
給露露種下的樹澆些水，放上少量的肥料，旁邊幾個草方格都是華毅種的，很整齊，這讓他很是滿足。
身上的T恤已經濕透，頭發也貼在的額頭上，華毅反手一撐，跳上皮卡車尾箱邊緣坐下休息幾分鍾。
拿出手機一看，他收到了很多微信。
第一個接受的微信來自阿迪江，他發來了很多直播畫麵截圖，多數都是華毅與露露同框的樣子。
華毅點開阿迪江的語音聽：
“好小子啊，大半夜跟女朋友開直播種樹，你算是直播界的一股清流了！”
......
“你那草方格弄得真不錯！”
......
“我跟你說，我在宿舍裏看直播，想到院子裏坐坐，結果發現大家都在看你的直播，就連巴依老爺都在傳達室裏笑嘻嘻地看！”
......
“我跟你說，我看到古力也進你直播間了，她跟你說話你好像沒看見！”
華毅按鍵說語音！
“古力娜紮說啥了？”
咻.....
語音發出去了。
他下意識地翻找古力娜紮的微信。
還是先前的語音聊天，沒有新消息。
華美英的頭像上有個紅色的1字，點開一看，寫的是，“祝賀你的直播首秀成功！”。
......
快速地看完朋友、同事的微信，華毅看到了露露發的微信。
“華哥，我突然有了一種很排斥直播的感覺，因為我覺得今晚你過得很難受。你是一個不愛鬧騰的人，你做這一切都是你在遷就我。剛開始的時候，直播過很多次的我突然就頭腦空白了，原因隻是你站在了我身邊，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華毅鎖上了屏幕。
他當然能感受到直播剛開始的時候露露的狀態。
這是因為她在乎自己吧？
怕男友在這麽多網友麵前出醜，也怕粉絲們對她說三道四，或許還有男粉們脫粉的擔憂吧。
華毅有些心疼露露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露露的視頻聊天請求。
響了幾聲後，接通了，不過視頻換成了語音，手機裏傳來了露露清脆而甜美的聲音：
“幹嘛呀，我在洗澡你跟我連視頻！”
“啊？我不知道，sorry sorry！”
“想幹嘛？”
“我看到你給我發的微信了！你什麽時候發的？”
“回到你媽媽家才發的！”
“我想說我今晚沒有不開心！我隻是放不開而已，陪你做你喜歡的事情我是開心的！”
那邊有嘩啦嘩啦流水的聲音。
“等一下，我把頭上的肥皂泡衝一下！”
華毅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穿拖鞋沒，我媽家洗手間地板有些滑！”
嘩啦啦！
“穿了，我從自己家帶了一雙粉色的拖鞋，還給你帶了一雙情侶拖鞋，不過是白色的！一會兒你洗澡的時候可以穿！”
“嗯！”
“露露！”
“等會，我頭發長得多衝一會兒！”
露露的聲音有些悶，一聽就知道她是彎腰在說話。
“露露，我希望你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別受任何人影響，包括我在內！”
“你是說直播？”
“不，一切的一切，直播，COSER，線下活動，拍廣告，等等，隻要是你真心熱愛的，隻要是正當的事兒我都無條件支持你！”
那邊又沉默了！
“露露？”
“嗯？”
“怎麽不說話？”
“謝謝你，華毅！”
砰砰砰......
那邊手機裏傳來了敲門聲，
“露露姐，我的大姐，你洗完了沒，洗個澡還要跟男朋友煲電話粥，有點過分了哈！”
原來是卜燕在外邊抗議了！
“燕子，五分鍾，五分鍾就出來！”
華毅笑了，這個閨蜜真是好玩，有了她在似乎生活多了很多調料，露露也會開心很多。
“你慢慢洗，我去丟一下垃圾就回了！”
“好，路上小心！”
“沒事兒，不遠！”
在房裏躺著的李素琴沒有睡著，先前看完直播她一直在看著露露發的短視頻。以前發的視頻她都看過很多遍了，新發的這幾條她現在才認真看。
“《樹先生：你的未婚妻又來找你了！》，這名字取得好啊！”
看著視頻裏的兒子和他女友，李素琴很是動情。
自己的感情生活不圓滿，看到兒子能有這樣美好的愛情她開心地鵝叫！
忽然，她的手機響起了語音聊天請求，一看頭像名字是黃蓉。
李素琴連忙坐起身來，輕點接受鍵。
“喂！”
“琴姐，還沒睡吧？”
“已經躺下了！”
“剛才看了陳露露的直播沒？”
“看了，怎麽了？”
“我跟你說，福京電視台的領導也看了，說是很滿意露露的表現，正好他們台裏要開一個美食探店節目，想讓露露成為副主播！”
“啥是副主播？”
“有一個為主的男主播，是台裏當紅的小生，露露作為女搭檔一起出鏡！”
“那個男主播帥麽？”
“當然帥，電視台最近力捧的新人！”
“那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