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牧醒了過來。
周遭極暗,羅牧本昏沉的腦袋被劇烈的疼痛刺激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那疼痛源於他的左眼,羅牧生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他本就瘦削的臉頰顯得他那一雙大眼睛極為有神,可現在他的左眼早已不複存在了,眼眶上覆蓋著一片紗布,經過了簡易的包紮,羅牧能從黑暗中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布滿了血液流過幹涸後留下的血痂。
劇烈的疼痛和周遭的黑暗讓他知道,昨天,或是不過多久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一個夢。
羅牧用手狠狠地抓住自己的額頭,身體劇烈的顫抖,他低低的哭了起來,左眼的傷口再次迸裂,劇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衝洗著羅牧早就支離破碎的心靈,血和淚就這麽混著在羅牧的臉上肆意奔淌,羅牧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他痛恨自己的無力,他痛恨自己為什麽要經曆這些,他痛恨此刻的自己竟然隻能像現在這般哭泣。
突然,一個清脆的耳光啪的一聲扇在了正痛哭的羅牧臉上,耳光的作者明顯經驗老道,力道狠辣,聲音清脆,明顯是在無數人的臉上一般做過。
羅牧被打的竟然在這一刻忘記了疼痛和哭泣,但他仍哽咽著,此刻他的眼睛已經大概適應了黑暗,能微弱的看清周邊的事物,他知道此刻才發現,原本的他以為自己太累了的身子沉重,原來是自從他醒過來,身上就坐著一個人。
那是個和羅牧應該年齡相仿的女孩,一頭短發,房間裏太暗了,暗到羅牧竟然都看不清她的臉,可一塊幽暗的光卻能讓羅牧看清唇彩塗抹下女孩緋紅色的嘴唇,那光源竟然來自於女孩手裏夾著的一根正燃燒的香煙,羅牧雖看不清她的眼睛,但羅牧能感覺到她正在看他。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片煙霧,說道“看你流了那麽多血,我以為你早死了,地上涼,我就在你身上坐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