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眉頭鎖的緊緊的,嘴角常掛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旁邊船上微胖的顯哥兒也不再說話,緊緊盯著海麵。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羅牧下水已經超過十分鍾了,正常情況下哪怕是羅斯自己這個時候可能都已經即將失去意識,而最讓羅斯揪心的是在三分鍾前,一個浮漂猛地浮上水麵,急速上升帶來的壓強劇烈變化讓這個浮漂在一浮上水麵竟然直接炸成了一團水花。
羅斯的手緊緊攥著細線的另一端,他兒子的生命就懸在這條細線的另一端,按照正常情況,羅斯不知道在這片海域的水下與大自然搏鬥過多少次,如果說誰能比他更了解這片科特斯海域,羅斯對任何人說什麽都有資格不屑一顧,所以他很清楚,撒網節這天別看會有大量的金翎魚從海底深淵衝出,但是在這之前充斥著這片海域的大型危險魚類都會被莫名的力量清掃一空,等到這一天一過,它們再慢慢回到自己的地盤,所以如果論一片海洋的安全性,沒有哪裏會比的上在這一天科特斯海域。
成群的金翎魚帶來巨大的洋流湧動看上去或許危險無比,但隻要在回溯的外圍,羅斯相信,以自己兒子的水性,絕對不會產生任何問題,所以羅斯心裏很清楚,羅牧一定是越過了百米極限,接近了海底深淵,隻有這種情況他才會為了捕獲更多的金翎魚解開浮漂而沉向更深的海底。
羅斯眉頭猛地一跳,又有兩個浮漂猛地浮上水麵更猛烈的“砰“的兩聲炸成兩團水花。
“我下去看看”羅斯緊皺著眉頭,呼了一口氣對顯哥兒說道,羅斯脫下上衣,水痕順著羅斯的脊背緩緩流下,那背後是多麽猙獰的一幅畫麵,疤痕爪印滿布其上,那是一次次在深海中與無聲的死亡周旋戰鬥時留下的記號。
“你自己小心”顯哥兒說道,羅斯點點頭,腳踩船沿,剛要翻身入水,羅斯卻突然頓住了身形,就一手把著船邊,一隻腳踩在船沿停在了那裏,而不知哪來的風猛地刮過水麵,緊接著就是死一般的寂靜,海鷗,水鳥,甚至是波浪皆噤聲,安靜到仿佛雲都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