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慢慢減速停在了熟悉的馬裏蘭城前,往日輝煌的雄城馬裏蘭現在在這皎白的月色下顯得竟殘破不堪,此刻已是深夜,可馬裏蘭城門依舊大開,斷裂破敗的城牆上還燃著未熄滅的火焰,守衛的鮮血從城頭上竟流淌到了地麵,馬裏蘭的巨大城門已經幾乎完全破碎,斜斜的靠在城牆邊,城門上滿是猙獰的空洞,有一個孔洞直直的洞穿了城門正中央象征著科爾沃的碩大紫荊花,那本怒放的紫荊花現在隻剩下了寥寥幾個花瓣。
不難想象不久前在這個城市中究竟爆發了多麽劇烈的戰鬥,馬裏蘭作為方圓百裏最堅固的城池,從威爾霍斯逃離的人一定選擇在這裏駐守休息,而葬軍的首領也一定不會放過這樣一座攻守兼備的城池,看那城牆上幹涸的血跡,葬軍經過這裏應該已經有些時候了。
羅牧三人在這一路上最常見的就是逃難的難民,拖家帶口的長隊在並不寬敞的馬路上前進著絲毫不敢停下,仿佛那葬軍就在他們身後不停追趕著,可事實也卻是如此,每一名難民的臉上都充斥著經曆過絕望後的麻木,每當一個難民隊伍看到三人南下的馬車時都會露出驚嚇的表情,可盡管這般,他們也不過是捂住年幼的孩子的眼睛,卻從未有任何一人上前來勸阻。
馬車略微停了片刻,就向著馬裏蘭城中行去,馬車行進在那穿過城牆的黑洞時,羅牧甚至能聽到馬蹄和車輪下傳出的碾壓到**的聲音,經曆過如此殘酷的戰爭的馬裏蘭,也不難想象此時這個通道地麵上仍未凝固的**是什麽了。
馬車從通道中走出,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羅牧微微抬了抬身子,舉目望去,此刻的馬裏蘭再不複往日的繁華,少有的記憶中極負格調的街道和房屋此時卻滿目瘡痍,這時的馬裏蘭除了未熄滅的火焰燃燒時傳出的劈啪聲,和道路兩旁隨處可見的血跡,再就是不知名地方傳出的一兩聲傷者的低沉哀呼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