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東山,吳楚山人收拾停當,連夜出穀,直奔南山村而去。
月色迷離,遠山朦朧,星河寂寥,唯有吳楚山人的夜行身影轉瞬即逝。
一個時辰後,山人來到了南山村東,見到了那一片瓦礫灰燼,隨順散著焦糊味兒。
山人默默地望著寒生的家,心中一陣愧疚。
村中養老母豬的韓老伯剛剛熄燈就寢,忽然聽到院內一聲輕微的響動,緊接著傳來敲門聲。
韓老伯點燈開門,吳楚山人閃了進來。
“老韓,還認得我嗎?”山人道。
韓老伯仔細分辨,認出來是寒生家的親戚,上次一同來買豬的,於是點點頭,忙請進屋來。
“老韓,村東朱醫生家的房子怎麽燒掉了?”吳楚山人問道。
“唉,三四天前的早上,等到老表們發現濃煙趕到村東時,屋架都已經燒塌了,太晚了,沒法救了。”韓老伯歎氣道。
“家中無人,怎麽會突然起火呢?有人看見有什麽異常嗎?”吳楚山人詢問道。
韓老伯想了想,說道:“那天早上,村裏有人聽到汽車聲,看見鎮上的孟主任和兩個人慌慌張張地從村東出來,然後上了汽車開走了,隨後那火就著起來了。”
吳楚山人心下明了,於是向韓老伯道謝,隨後悄然離開。
山人出了南山村,辨明方向,直奔南山鎮而去。
月上中天時分,吳楚山人來到了上次救出蘭兒母女的那座院落外,聽了聽,四下裏鴉雀無聲,便一提氣,縱身上了圍牆。
院內後排正房有一間亮著燈,吳楚山人悄無聲息地貼近。
孟祝祺一個人喝著悶酒,噴出一口香煙,隨即唉聲歎氣起來,突覺房門一響,涼風飄進,隨即桌前多了一人。
孟祝祺定睛細看,唬得說不出話來,桌子對麵坐著的赫然竟是吳楚山人……
山人冷笑著說道:“孟主任,你竟然敢火燒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