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漸濃,彎短劍酒館中也變得越來越熱鬧。商船水手們紛紛擁進來,當地人則迅速開始為他們提供各種服務。瑞吉斯和沃夫加一直坐在桌邊。野蠻人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半身人則專心又機警地觀察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當一個女人嫋嫋婷婷地向他們走過來的時候,瑞吉斯就知道麻煩到了。那不是一名年輕女子。她的臉上帶著碼頭區太過常見的憔悴風塵,她身上的長袍在所有部位都顯得過於暴露,不像是一位女士應有的樣子。不過這件長袍也以一種挑逗的意味掩飾住了她身體的各處缺陷。瑞吉斯看到沃夫加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到桌麵上了,這進一步證實了半身人的擔憂。
“幸會,大個子。”那個女人一邊柔聲細語地說著,一邊舒服地坐進了野蠻人身邊的椅子。
沃夫加看了看瑞吉斯,差一點因為難以置信和羞窘而笑出聲。“你不是路斯坎人,”女人繼續說道,“也不像是這個碼頭上的商人。你是從哪裏來的?”
“北方,”沃夫加結結巴巴地說,“冰……風穀。”
瑞吉斯在離開卡麗港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樣大膽放肆的女人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幹涉一下,這樣的女人都沒有安著什麽好心腸,她們的甜頭可不是好吃的。太容易吃到的禁果往往不是什麽好事情。瑞吉斯突然發現自己很有些想念卡麗港。沃夫加可不是這種狡詐生物的對手。
“我們是兩個貧窮的旅行者,”瑞吉斯刻意強調了“貧窮”二字,希望這樣能保護他的朋友,“現在兜裏一個子兒都沒有了,卻還有很遠的路要趕。”
沃夫加奇怪地看著他的同伴,心裏不明白瑞吉斯為什麽要撒這種謊。
女人再一次仔細端詳沃夫加,用指尖輕敲自己的嘴唇。“真可惜,”她呻吟一聲,又向瑞吉斯問道,“一枚硬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