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天皇覺得比起我的私生活來果然還是重修大德寺更重要些,所以他最終還是同意了我住回酬恩庵的條件。
於是我就過上了白天去大德寺上班,晚上四處跟那些有錢人吃飯喝酒順便籌錢,深夜回到酬恩庵睡覺的日子。
其實這種生活倒也不錯,很平和,很快樂,而且手裏的錢也一天天地多了起來,大德寺的伽藍工程也隨之開工了。
隻是沒想到這平靜還沒熬到半年就又被打破了。
今天傳來了一個消息——7月26日的時候,富樫政親被一群農民給打了城池,險些死於亂軍之中。
富樫政親是加賀國(石川縣南)的守護大名,說真的,自應仁元年(1467)畠山家那倆活寶鬧事以來,雖然走卒百姓跟著遭殃死傷無數,可上頭那些個大人物,卻仍舊安然無恙,這回居然直接就差點死了一個諸侯,而且還是被一幫泥腿子給鬧騰的,這一時間真是舉國震撼,全民熱議。
我是一早去大德寺聽到的消息,本來也沒覺得在意,反正天天死人,諸侯的命和老百姓的命沒甚區別,打仗打得太激烈沒抗住被打死了而已,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便隨口問了一句,是被誰給逼成這副要尋死的德性的?
結果答案讓我虎軀一震:“幸千代。”
此人我見過,他是本願寺蓮如的高足。
在我多方詢問之下,這才明白了整樁事情的來龍去脈。
話說蓮如自從在吉崎開了道場之後,本來是想給他外甥報那奪地之仇的,隻因為那朝倉家勢大,無法在越前很理想地發展,所以就留了一部分弟子下來穩固根據地,自己則帶著更多的徒子徒孫跑去了加賀開辟新市場。因為加賀管得比較鬆,再加上那地方窮人也多,所以很快就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雖然一向宗在加賀國的道場一般都是位於深山老林裏麵,但每每開講,都是人山人海座無虛席,去晚了連屁股都沒地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