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剛刷過牙吃過早飯,隔壁的太郎就跑來告訴我說,昨天晚上開打了真的開打了,大師您睡得太早了,沒來得及去看熱鬧,真可惜。
我連忙問是誰打贏了誰,太郎卻隻是嘿嘿一笑:“大師,這畠山政長但凡隻要有三分的把握能贏,還用得著燒了自家的房子來拚命麽?”
我一想這話說得真夠在理的,常言道窮凶極惡,這人他不到了窮地,也不會幹那麽沒譜的事兒啊。
於是便又問太郎,這政長,是怎麽敗的?
太郎告訴我,這畠山政長其實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多半是打不過自家的那位兄弟,所以自燒了房子並在上禦靈神社裏布陣之後,便不再動彈,以不變應萬變,靜靜地等著對方的主動出擊好玩一手以逸待勞。
而那位畠山義就則純粹是個不會打仗的人,麵對這麽有利的大好形勢,他卻誤以為政長是有備而來,故而不敢輕易出擊。
就這樣,這兩個姓畠山的便對上了眼,一直從17號對倒18號淩晨,義就終於忍不住了,發起了進攻。
畠山政長總共手下不過幾百人,而義就軍的先頭部隊就有一千多,再加上這上禦靈神社本來也不是什麽天塹之險,所以也就那麽一兩個小時,政長便撐不住了。
他明白,自己這算是玩完了。
於是便哭著鬧著說要自殺,不管手底下人怎麽攔都攔不住,畠山政長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自己給自己一刀。
其實他那是怕,怕落在義就手裏生不如死,更痛苦。
這小子說白了還是不想死的。所以在他決定以切腹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之後,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修書一封,派人送到了細川勝元那裏,
在信裏,政長表示,這仗打到如今這般田地,自己明白,是撐不住了,作為一名堂堂正正的武士,自己也早已有了死在沙場的覺悟,隻不過,臨死之前,能不能請細川勝元公幫幫忙,送點酒來,正所謂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既然要死,那也得痛痛快快地暢飲一番再上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