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曆克斯幾乎什麽都沒吃,她越來越虛弱,但最重要的是,她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這個籠子關住了她的身體,卻把她的大腦拋到了平流層。維持這樣的姿勢一小時,會讓人哭泣。一天,會讓人想死。兩天,形容枯槁。三天,人就瘋了。現在,她已經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被關進來,被吊起來的了。幾天吧,好幾天。
她已經記不清了,她的肚子不停地發出痛苦的歎息。她呻吟著。她再也哭不出來,她用頭撞著木板,向右邊,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她敲打著自己的腦袋,一次又一次地往上砸,呻吟變成了號叫,前額開始流血,腦袋充斥著瘋狂的念頭,她想去死,越快越好,因為活著已經變得不可忍受。
隻有當男人在場的時候,她才不呻吟。他在那裏的時候,阿曆克斯說話,她問那些問題並不是為了得到回答(反正他從來不回答),而是因為當他離開的時候,她覺得如此孤獨。她理解了那些人質的感覺。她求他留在那裏,因為她太害怕孤獨,孤獨地死去。他是殘忍的劊子手,但似乎隻要他在場,她就不會死去。
當然,事實恰恰相反。
她在傷害自己。
心甘情願地。
她想要死去,因為沒有人會來救她。這具殘破的肉體已經癱瘓,她再也不能自我控製,她直接尿尿了。身體因為**而衰弱,從頭到腳地僵硬。於是出於絕望,她用腿在粗糙的木板邊緣上摩擦,最初這產生一種燃燒的感覺。但是阿曆克斯沒有停下,她繼續,繼續,因為她憎恨這具讓她受苦的肉體,她想殺死它。她用盡全身力氣擦著木板,燃燒變成了一個傷口。她的雙眼盯住一個想象中的點。一根刺刺進了小腿肚,阿曆克斯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摩擦,她等著傷口流血,她希望它流血,她想要它流血,把血流幹,然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