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
局長把卡米爾拉到一邊:
“這一次,你會給我點麵子吧?”
卡米爾什麽都沒有答應。
“就這麽說定了……”勒岡總結說。
的確。法官維達爾剛到,卡米爾就自覺地為他開了門,指給他看牆上貼著的年輕女人的照片,對他說:“對於像您這樣,那麽關注受害者的人來說,法官先生,這次您應該會滿意吧。這位受害者實在是精品。”
這些照片被放大了,這樣掛著,像是施虐窺**癖的傑作,讓人看著會有說不出的難受。這張,她幾乎發狂的眼睛被限製在一條由兩條分開的木板形成的水平線裏;那張,她的身體整個蜷縮著,拘束著,像是破碎了一般,還有被放大了的手,指甲拚命滲著血,可能是因為刮擦木板。還有依然是她的雙手,她拿著的那瓶水顯然太大了,不能通過木板的間隔,她就像個囚犯一般用掌心的凹陷處盛水來喝,渴得像剛剛遭遇了海難。她顯然沒有被放出過籠子,因為她在那裏滿足了自己各種需求,並且渾身弄得很髒。她又髒又帶著傷,顯然是被毆打過,甚至可能被玷汙過。更令人震驚的是,她竟然還活著,讓人不敢想象等待她的是什麽。
然而,在這個場景麵前,不管卡米爾如何挑釁,法官維達爾保持著冷靜,一一看著底片。
大家不敢吭聲。大家是指,阿爾芒、路易,還有勒岡找來的六名調查員。使這樣的一個隊伍立馬感到舒適,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法官沿著照片走著,神情單純又嚴肅。這感覺像是國務卿在做一個展覽開幕。
這是個滿腦子渾蛋想法的愚蠢年輕人,卡米爾想。但他並不懦弱,因為他轉向了卡米爾。
“範霍文警官,”他說,“您質疑我圍攻特拉裏厄住所的決定,而我,我質疑您展開這次偵查的方法,從開始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