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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科健托著腮,望著窗外流動的城市夜景。
(無論怎麽想,這計劃都太瘋狂了。)
牛島總統長期待在富士宮裏,閉門不出。而世人皆知總統官邸堪比軍事要塞,極難攻破,就連接近也是不可能的。因為無法事先掌握總統的行動計劃,所以趁總統極少外出的機會發動狙擊也是不現實的。就算走運搞到了情報,如今負責總統保安工作的近衛兵是百夫長特種部隊。有他們圍在總統身邊,想插一根針進去都難。總而言之,暗殺總統隻是成功機會極其渺茫的癡人說夢罷了。
可是,這麽大的事,他們竟然透露給了一個還沒有被拉入夥的外人。再這麽粗心大意下去,他們的密謀遲早會被當局察覺。如果說布德還缺乏鬥爭經驗的話,那麽連蓋伊這樣的恐怖行動專家也如此疏忽,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可是……)
令仁科健放心不下的,是蓋伊帶來的那兩個隨從。他們多半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雖然不知道蓋伊這四年裏建立了什麽樣的組織,但他看上去對自己的力量相當自信。不然他是斷然不會提出暗殺總統這麽荒唐的想法的。
(可是……)
感覺情況不妙啊。
無論怎樣拚接已經掌握的碎片,得到的結果都讓仁科健覺得有問題,似乎每一處都缺點什麽,每一處都不自然。
“你怎麽了,一直不吱聲?”
在駕駛席上握著方向盤的是川上由基美。她戴著開夜車專用的黃色單色眼鏡。對麵來車的頭燈光芒映出了她的側臉。
“離開貴世家之後,你一句話都沒說。”
阿健聽出這話中帶刺,但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這三個月裏,你同貴世之間發生了什麽?”
“什麽?”
“我無所謂,早有心理準備了。”
“對什麽有準備?”
由基美板著臉一言不發。